說著她又吸了口氣,輕輕碰了下自己的肩膀,隻是一下,便痛得她齜牙咧嘴。
該死的齊兆,等她回去,一定揍得他變豬頭!
這麼一通折騰,已經日暮西山了,薑琳琅不禁歎氣,估摸著這會兒獵場的人都知道他們不見了吧。
至於皇帝……
薑琳琅有些不懂他對容玨的態度,明明忌憚,卻又很是倚仗……就是不知這當中,容玨做了什麼。
甩了甩腦袋,肚子餓得咕咕叫,薑琳琅累得是一下也不想動,但眼下,還是得解決自己的溫飽問題。
她起身,看了眼緊閉雙眼的容玨,拿了匕首便朝著河邊走去。
河水很涼,但薑琳琅也沒法子,隻得褪去鞋襪,挽起褲腿,下水抓魚。
好在她這一身武功沒有白練,抓魚還是綽綽有餘的,沒一會功夫就抓了幾條肥美的魚上來。
火折子沒法用了,她隻能用古老的“鑽木取火”(才怪),找了兩個打火石,好半天才點燃,不多時,火堆燃燒起來。
搬了個大石頭,將容玨扶著靠坐在石頭上,伸手摸了下他的衣裳,得,濕漉漉的,這人還受著傷,別感染了風寒就麻煩了。
想著,她將容玨輕輕往火堆挪了挪,使他身子烤烤火,不至於太冷。
然後將被匕首剔除魚鱗和內髒後的魚架起放到火堆上烤。
做完這些,她便累得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了,更莫說肩上的傷了。
倏地,她看向容玨,發現對方臉色比之之前還要難看。
不禁麵色一變。
忙傾身,直接將他外衫褪下,脫了上衣,本來薑琳琅還是很不好意思的,眼睛不敢亂瞄。
待當他看到那一片白、皙如凝脂的胸膛上,新舊不一的傷痕時,麵上滿是詫異。
之前落下陷阱被倒刺紮的傷口,因為沒有得到及時的處理,又在水裏浸泡過,傷口已經發白隱有發炎的跡象。而這些不是要緊的。
她看到,容玨那一身牛奶肌上,被不同兵刃暗器留下的傷痕,幾乎遍布裸露在外的肌膚……
在肩胛骨處,還有一處很長的劍傷。
瞧著甚是猙獰可怖。
這個人……
“你在,做什麼。”
薑琳琅不由自主地伸手輕輕觸上那些新舊不一的傷口,有的已經淡淡的快看不見,有的卻像是前不久才結痂的……
就在她一臉怔然地盯著容玨的傷痕時,那清寒冷冽的眸子驟然睜開。
帶著森森的冷寒與戒備。
還有一絲,殺意。
即使已經成這副樣子,還是散發著濃烈的令人心驚的殺意。
薑琳琅慌忙收回手,她對上容玨黑漆漆的眸子,便一陣失言。
“我,我……我想給你包紮下傷口……”
她以為一手遮天,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變態,其實也是個人。
甚至是一個她無法想象到底經曆了怎樣非人的折磨磨礪,才會變成現在這般,冷漠,嗜血。
分不清是什麼,薑琳琅隻覺得心口,有些悶悶的難受。
“你在同情我?”
見她這樣,容玨卻冷冷地牽起一邊唇角,極致涼薄嘲諷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