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娘不肯離去,好在這裏是黑風山山腳下,離黑風寨大本營還很遠,薑琳琅便做主將其留下。
打算趁天亮再將人送回去。
夜裏,薑琳琅擔心如娘身子單薄瘦弱,本來就受了驚嚇,便讓侍衛拿了她的小被子,給對方鋪了個簡單的地鋪,生了火,安撫她睡著,才轉身回了馬車。
本來她是很想讓如娘上馬車睡的……
但這個念頭幾乎是才起來,就被她理智地掐斷了。
她答應救人已經叫某人很不爽了,要是再讓如娘上馬車,某個潔癖龜毛的人,隻怕是會直接把她扔到黑風寨。
才踏上馬車,裏頭就傳來某人壓抑又陰沉的聲音,“髒死了,不許進來。”
上下看了眼自己,薑琳琅:……
好吧,如娘一個人上山,好幾天沒吃飯沒洗澡換衣裳,她現在的肩膀上還有一個黑乎乎的印子。
聳了下鼻子嗅了嗅,emmmm,味道也有點不大美妙。
她都覺得不大好,那某人估計要殺人了。
摸了摸鼻子,她低聲道,“額,那今晚我先和如娘擠一擠……”
“回來!”
一聽說她要和那個髒兮兮又麻煩的來源睡,容玨死死地咬了下牙,擠出兩個咬牙切齒的字,嗬止。
她敢和別人睡外頭,還在那麼多男人眼皮底下,他絕對殺了那個女人再殺了她!
——來自某人變態的控製欲==
薑琳琅:==到底要我怎樣,你這磨人的……大變態。
“將外麵那套扔了。”才彎身掀開車簾,薑琳琅有些局促地看著坐在那,拉著一張臉的容玨,後者蹙眉,像看蒼蠅一樣嫌惡地盯著她身上的衣裳,啟唇,命令道。
薑琳琅:……
行吧行吧,你說什麼都是對的。
依言將自己外衫脫了,讓暗衛拿去給如娘當墊背的,薑琳琅冷得打了個噴嚏,忙放下車簾,拉下珠簾。
想到她衣裳脫了還留給那來曆不明的女人,容玨黑著臉,默默哼了聲,一臉冷漠。
“那個……我們晚上一起睡?”薑琳琅搓著胳膊,盡管車內很暖和,但現在已經是十二月的天了,北國的冬天到了,夜裏尤其地冷。她又脫了外衫,沒了披風,現在隻著單薄的棉衫,整個人都縮著。
尷尬地開口問了句。
睡一起?
容玨看了眼馬車。
很不湊巧的,馬車是很大,但隻有一張榻子,容納兩個人也足夠。
不過……
一起睡?
他驀地口幹舌燥,扯了下披風的帶子,解下扔給某個冷得打哆嗦的人,“你睡地上。”
薑琳琅:……
好狠的心!她就知道!
“可是——我的被子給如娘了。”心裏恨不得打眼前這人一巴掌,但是事態逼人,為形勢所迫的薑琳琅,還是可憐兮兮地低聲賣慘道。
“嗬嗬。”
活該。
讓你再爛好心。
容玨眼神透露著滿滿的嘲諷,“與我何幹?”
“……”
行吧行吧,你美你任性,我醜我認輸。
認命地拿了披風,薑琳琅裹在身上,反正是睡地上,也不打算脫鞋襪,免得某人嫌棄。
地上鋪著厚厚的毯子,倒也不冷也不硬,她就在榻子前那巴掌大的地方躺下,縮成一個蠶寶寶,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