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薑琳琅回到棲霞宮,齊睿便被急急請到了禦書房。
“皇上,西國兵馬駐紮在邊關,虎視眈眈呐!”朱勁鬆陳清利害,“西門寒放出謠言,說皇上謀害南國與東國兩國君王,還派人追殺他——甚至是將可號令天下的傳國玉璽占為己有……揚言要替其他兩國討回公道,不肯撤兵……”
齊睿聞言,麵色愈發凝重起來。
西門寒為何沒死?
“朕知道了。”他抿著唇,“愛卿可有何妙計?”
他審視著朱勁鬆,目光如炬,似在考驗這個肱股之臣,夠不夠資格。
朱勁鬆頂著莫大的壓力,麵色微微一緊,隨即卻語氣一沉,道,“皇上,此事非同小可,若任由謠言下去,隻怕人心動蕩,且,東國與南國虎視眈眈,一旦聯合……
老臣以為,應當與西門寒先進行協商,他既然是被容玨慫恿來的,自是聽信了容玨蠱惑之言,隻要皇上將‘誤會’澄清,講明此事都是容玨所為……此事不難解決。畢竟,西門寒的精兵再厲害,也不能同我北國強悍的兵馬對抗。”
他的話乍一聽沒毛病,但齊睿卻擰起了那雙清遠的眉。
澄清誤會?
嗬。
隻可惜,他那日壓根沒有打算放過西門寒,如何澄清?西門寒沒死,就是個無窮的禍害,西國與北國也就不死不休。
他到了這一刻,忽然覺得自己行事還是不夠萬全與冷靜,若是他足夠冷靜,就該更加縝密,絕不留活口放虎歸山。
不過……
既然西國已經交惡,而東國南國又虎視眈眈,不如,他徹底將這隱患給除去。
隻需要,一個契機,一個可以發兵,各個擊破的契機。
傳國玉璽。
好似所有問題又回到了最初那個關鍵物——傳國玉璽上,從他父皇,母後,舅舅起,他們一輩子爭奪的傳奇之物,到死都沒能見上一麵。
而如今,他想,冥冥之中,或許有什麼在指引著他,注定了要做的一件事。
“你秘密傳旨聞人晟……”齊睿眼裏劃過一絲狠厲光芒,裏麵有野心燃燒的火焰閃爍而過,他輕啟唇,對著朱勁鬆,開口吩咐著。
朱勁鬆聽著,心裏震驚不已,麵上的神色也漸漸變了……
皇上這是要……
“是!老臣定不辜負皇上所托。”
朱勁鬆心裏卻湧起一股豪情壯誌來,那是從前官場上安逸浮沉幾十年不曾有的一種豪邁。
他想,皇上也並不隻知道兒女情長,至少在大是大非麵前,還是有著果決與謀略的。
望著朱勁鬆離去的身影,齊睿抿緊唇線,想起離開天牢前,容玨那個微妙詭譎,掌握一切的笑容來。
那個人,當真是將一切都算進去,隻為了逼他走出這一步?
嗬,容玨啊容玨,你個瘋子。
狠狠地捶了下桌子,齊睿起身,獨自一人走出禦書房,朝著天牢的方向,隻帶了兩個影衛,他想,有些事是要單獨談一談了。
再說聞人晟,他現在很是無語。
站在將軍府前,他看著眼前關上的大門,聽著外頭嘰嘰喳喳熱鬧的聲音,回眸,對上管家戲謔忍笑的麵部神請時。臉色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