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別提多可憐了。
沒由來的,聞人晟就蹙了下眉心。
想起那晚,皇上命人將她綁在城牆上,隨後她墜落下來的場景。
當時若是他再晚一步,恐怕她已經沒命了。
這麼想著,他不禁腳步動了動,主動擋住了金多金看向齊睿的視線。
“皇上大駕光臨,不如移步前廳上座。”
他手伸出,做了個“請”的恭敬動作,高大的身形恰好將嬌小玲瓏的金多金給擋了個全。
齊睿眸光微閃,對這一幕隻做不知,嘴角勾了勾,腳步微移,便朝著前廳行去。
聞人晟回頭看了眼傻愣愣站在原地的金多金,低聲對她道,“你先回去。”
這下,不用聞人晟多言,金多金便腳下抹了油似的,小跑著飛快往將軍府外走了。
她可是很怕死的,當今皇上瞧著溫柔好脾氣,但那也隻是假象罷了。她雖然天真卻不傻,皇上不喜歡她爹爹,如果她再惹得皇上不快,到時候倒黴的可會是整個金家。
前廳。
“金多福這個女兒,和你倒走得挺近。”容玨一掀袍擺坐下,接過管家遞來的茶,輕抬了下清遠的眉,視線落在聞人晟麵上,帶了幾分玩味又帶著幾分審視的意味。
聞言,聞人晟心裏一凜,麵上神色也嚴謹幾分,他拱手,冷若冰霜的麵上滿是斬釘截鐵意味地道,“皇上多慮了,臣與金小姐,並無深交。”
“哦?”齊睿見他麵上神色沒什麼變化,但麵部肌肉卻有幾分緊繃,眼底漾開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微妙笑意。“可朕怎麼聽說,她經常往將軍府跑呢。”
語氣輕飄飄的,尾音上翹,不知是信了還是不信。
聞人晟垂了眼眸,薄唇緊抿,一字一句地解釋,“上回臣救過她,她年紀小不懂事,念著救命恩情,說要報恩,才會跑來將軍府送謝禮……”
他解釋的是沒有問題,齊睿卻是不笑了。
聞人晟隻怕自己都沒發現吧,他一個沉默寡言、惜字如金的人,若真是與金多金沒什麼交情,何至於說這麼多來寬他的心?
低頭啜飲了一口龍井,齊睿白皙如玉的手指輕輕點了點茶盞,便轉了話題。
“不說這個了。你準備得如何了,朕交代的,可有把握完成?”
說起正事來,聞人晟緊繃的肌肉鬆了鬆,說來也是奇怪,他對於金多金的事緊繃得有些不正常,但若是提及他擅長的領兵打仗,卻是遊刃有餘,絲毫不慌亂。
“皇上放心,臣定當不辱所托!”
“必要時——擒賊先擒王,西門寒,不能留了。”對於聞人晟的胸有成竹和淡然鎮定,齊睿很是欣賞地點了下頭。而後,茶盞放下,他那雙總是帶著和煦溫潤的眸子裏,一閃而過殺機。
語氣涼薄幾分,起身,望向聞人晟,眼裏含著威壓。
聞人晟身子微震,心下便明了,齊睿這是要殺人滅口……
還是斬草除根?
或者說,這兩者都有。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