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機場國際到達廳,貴賓通道前。
陸墨沉從天鵝絨的貴賓座椅上站起身,走到門口,低頭扔了煙蒂,那邊助理跑過來,“陸總,接到了。”
男人沉墨般的眼眸略抬,煙霧裏尚且半眯,“嗯。”
頎長挺拔的身軀轉過去,剛要走路,空氣中細微地呲的一聲,行李箱劃過地麵的聲響。
緊接著一道柔俏婀娜的米白色身影就朝自己快步走了過來。
男人深刻的雙眼皮一斂,定在那裏就沒動了,那身影卻越走越快,同色的細高跟襯得足踝纖細白皙,跑起來不顯突兀,反而輕輕的像鈴鐺,眼前柔美精致的女人麵容一晃,一道淡淡的香風就撲到了他懷裏。
撲的緊緊的,很柔軟帶著些激動,“墨沉,墨沉……”
十公分的高跟還不夠,女人還得踮起腳尖,柔臂環住他修長的脖頸,一點一點收緊,‘我回來了。”
“好想你啊。”那未施粉黛的臉,保養得如同上了最好的薄妝,不斷蹭著男人鎖骨部分的白襯衫。
陸墨沉站了會兒沒動,見她不鬆手,男性手臂緩緩摟住她的腰,拍了拍。
他問了句,“吃過飯了嗎?”
“沒呢。”笑得像風鈴一般,終於放開他一點,高跟鞋著地,那雙杏圓的眼眸閃著柔光,竟有些怯地抬頭望他,“都不笑一個,是不是不高興我回來呢?我想給你一個驚喜嘛,老老實實在這裏等你一個多小時,真的不笑一個嘛?”
金色陽光裏,男人的臉廓顯得越發深邃俊美,成熟堅毅的下顎線條鬆了鬆,是他勾了一下唇角。
柔和了很多,但那笑不知達沒達眼底。
女人嗓音柔得如水,“我知道你不喜歡計劃之外,可十三溜回來了,兩個小家夥都在國內,我當媽地怎麼放心呆在波士頓?你這陣子好忙,我想跟你彙報都沒機會呢,實在捱不過思念,夜裏都睡不著覺,媽媽看我這樣子,也建議我回來。她過兩天也要回來了,我家老爺子不是快大壽了嗎。”
陸墨沉眸底沉邃,是辨不出喜怒的。
她老爺子大壽?是也快了。
男人薄唇抿著,高凸的眉骨深邃的眼窩,總給人壓迫之感,盡管他嗓音低醇,可話裏話外意思都不太明確,“回來就回來吧,先過完你家老爺子大壽再說。”
女人的心鬆了一半,可又提著一半,因為他說話向來模棱兩可,需要猜測。
她不經意地輕咬了下唇,挽起他的胳膊,柔聲俏嫩的一笑,“我可都彙報清楚了,你不要打兒子屁股一樣揍我就好。”
男人淡揚唇角,眯眸看了下遠處,吩咐助理把車開來。
這半分鍾的等待裏,他點了根煙,女人微抬眼簾,注視他傲然高大的身軀,沉如鋼鐵般堅毅的藏在西裝下的男性力量,她的眼風一轉,便細密地循著襯衣的領口微微滑動,突動的喉結,修白緊實的脖頸,她在找蛛絲馬跡。
但是身高差距,她一時看不見。
微攥了拳頭,麵上是不動聲色,軟嗔地看著他手指間的煙,“你呀,煙癮越來越大了。看來我得煽動寶寶們說說你這個爸爸。”
車來了,陸墨沉便把吸了一口的煙,扔進了垃圾桶。
女人見此,眼底都是笑,高定的米白色套裙端雅,裹著柔白的小腿,掐著細細的腰,包臀的款式將線條襯得玲離盡致。
她走在他前麵,不怎麼刻意地扭了扭,又回頭對他來笑。
陸墨沉蹙著眉頭吐煙霧,視線隻是跟了她的包,紳士地大手打開車門,拿過了那隻精致昂貴的小包。
他坐靠窗的這邊。
賓利的車,空間十分寬敞。
助理幾次看向後視鏡,女人嬌聲嘀咕,十幾個小時的飛機特別累,求老板給她捏捏肩,老板應了。
結果是,那柔軟的身子越來越靠近老板,幾乎跌到他懷裏,最後一點一點牽著老板的手,枕在他修長的大腿上睡覺。
助理挑了挑眉,跟了老板好幾年,對這位‘夫人’很了解,是個很會撒嬌又讓人挑不出刺頭討厭的女人。
他再悄悄去看老板,五官深刻,麵色沉靜,看不出端倪,隻是眉峰微微蹙著,老板不喜歡人太親近。
車到半路,他才說地址。
女人聽見不是去豫園,睜開眼簾,趴著他的膝蓋抬頭看他,“墨沉,為什麼安排我住西苑別墅?孩子們都住在豫園吧?
“豫園太小了,西苑別墅大。”陸墨沉溫聲道,眼神卻不容置喙,“既然回來了,聽我安排就是。”
女人臉上是帶笑地點點頭,可是心底卻思忖不斷,他這麼安排的用意是什麼?西苑別墅在哪個位置她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距離陸家主宅肯定有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