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遠,你可真是被這個女人迷了心竅呀,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清遠爹無奈地跺著腳,一甩袖子走了。
“玉兒,我爹這個人你知道的,你可千萬別生他的氣。”姚清遠一臉溫歉意地看著我。
我搖了搖頭說,“不會的,我暫時留下來,隻是希望曦兒能盡快好起來,等他慢慢願意接納我了,我就帶著他走。”
“胡說!”姚清遠皺著眉頭瞪著我,“曦兒也是我的親生兒子,他受了這麼多年罪,我這個做爹的還沒有好好彌補他,怎麼允許你再把他帶走?”
“不僅他不會走,你也不準走。”他抬頭霸道地看著我,“你一個女人家無家可歸,帶著一個孩子打算怎麼生活?以後不準再提這種話,否則我……”
他抬頭看見紅兒姐姐和他娘都在旁邊,後麵的話隻好打住。
見他態度這麼堅決,我也隻好暫時先閉嘴,先在這裏住幾天,等孩子好些了再打算。
喂曦兒吃完飯,姚清遠叫人趕快去叫一個有經驗的郎中,好好為孩子看一看,看能否有什麼好辦法盡快讓他恢複過來。
他將孩子抱在懷中輕輕拍著,一臉慈愛地注視著他的小臉,眼裏滿滿的都是做父親的對孩子的憐愛。
吃飽飯的曦兒在姚清遠懷中安安靜靜,緊緊的將頭靠在他爹寬闊的胸前,開始悄悄地打起盹兒來。昨天半夜沒睡,他這會兒也確實累了。
看著這對父子,我心中湧過一陣感動,這就是父子之間的血脈相連。
盡管這孩子從生下來到七歲,姚清遠從來都沒見過他,可是一見麵的一刹那,他便十分確定,這就是他的親骨肉。
他那麼溫和地抱著他,滿含深情地凝視著他,隻想把滿滿的父愛全都給他。
清遠娘走過來,伸手輕撫著兒子懷中素未蒙麵的孫子那熟睡中的小臉,忍不住落下淚來。
“原來你是祖母的長孫,這些年,你到哪兒去了……”
“娘,這個孩子這些年吃了很多苦,現在終於回來了,我們全家一定要好好彌補他。”
清遠娘點著頭,“娘知道,娘會好好疼這個孫子,也讓瑄兒和瑾兒好好對這個哥哥。
清遠娘是個善良之人,看她如此對這個孩子,我心裏也是一陣感動。
正說話間,郎中已經到了。
我將孩子所表現出來的一切告訴了郎中,包括他在驚恐之中喊出的那些不要用針紮他,不要用火燒他,不要放狗咬他的話。
我邊說邊哭,心疼得不能自已。
清遠娘和紅兒姐姐聽著,也心疼地掉著淚。所有的人都想不通,到底是誰這麼狠心如此對待一個這麼小的孩子?
姚清遠將拳頭捏得咯咯作響,眼裏燃燒著熊熊的火,“該死的,居然如此對待我的孩子,總有一天,我要將他碎屍萬段!”
我的話使得郎中的眉頭也皺了起來,他滿是同情地歎了口氣,用手撫開孩子的眼皮看了看,又隨手揭起孩子打著補丁的袖口和褲管。
在場的所有人一下子愣住了,他胳膊上腿上赫然出現的早已結痂的道道傷痕,在他瘦弱的身體上,看起來是那麼觸目驚心。
我再也控製不住,捂著嘴痛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