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唐煙暖縮抱成一團。
因為知道這個時候不會有人看到自己的脆弱,所以她才會放肆自己的情緒流露。
她已經很久沒做過夢了,想不到一做夢竟然就是夢見他。
有些傷口不是刻意地忽視它就會自行結痂,有些痛更不是故意麻木就可以真的不痛。
她到底還是放不下他,可他卻已經不要她了。
這是一件矛盾且悲哀的事情。
那天在鵬州機場,明明知道是他在故意為難,可她已經沒有了退路。為了保全孩子,她不能再留下,她必須走。
而且她也解釋不清楚他對她和呂智桐之間的誤會,更無法辯解她曾經一心利用他複仇的事實。
心裏的刺還在,互相的靠近隻會讓那根刺紮得更深,也會讓彼此更痛。
他們之間需要的不僅僅是時間去淡化那些心裏的傷痛,更需要距離來思考和冷靜。
兩個人之間究竟是利用還是相愛,時間會給出答案,相信彼此的心中也會有答案。
回想自己剛才的夢,除了有盛暮城在身後的那一聲呼喚之外,其餘充斥夢中的都是自己對那個神秘堡主的好奇。
不得不承認,唐煙暖很想揭開那個麵具,看看麵具背後的人究竟是何模樣。
她覺得不以真麵目示人的無非就是兩種人,一種是麵容有缺陷的人,另外一種就怕被人認出的人。
而這種後者,還多半是認識的熟人居多。
不過唐煙暖很快否定了第二種,因為她在這個陌生的國度裏麵認識的人屈指可數,現在都還在LR市。
而且尼古萊斯也說過,他的主人和R公司有淵源,而她認識的和R公司有淵源的人就隻有李沁洋和呂智桐。
李沁洋還在R公司總部,而呂智桐在李沁洋的家中。所以這個神秘的堡主不可能是她認識的人。
經過推斷,唐煙暖認為這個神秘堡主應該是麵容有殘缺。她又聯想到他一直不開口說話,或許他真的是個啞巴。
唐煙暖開始揣測這個堡主的麵容殘缺與R公司有關,或許他曾經身陷R公司經受了折磨,也如呂智桐那樣幸運地逃了出來。隻是R公司對他造成了傷害,所以他痛恨R公司,希望能報複R公司?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這個神秘堡主還真不是她的敵人,他們算是一條船上的人。
可唐煙暖想不通的是他們留著她在這裏又是為了什麼?又需要她配合什麼?
當然這些都不過是唐煙暖的臆測,究竟事情的真相如何,隻能等待時間去慢慢揭曉了。
一覺醒來唐煙暖也沒有睡意,摸著黑慢慢地走出了房間。
古堡的走道裏到處亮著壁燈,燭影晃動間,人影也隨之搖晃。
唐煙暖並不怕鬼,畢竟是從鬼門關走過來的人,豈會怕那些莫須有的東西。
隻是陰森森的氣氛加之夜裏陣陣秋涼還是難免有些瘮人。
她裹緊了身上的針織毛衣,雙手抱臂慢慢前行,其實此刻走起來落地無聲的她,更像一個在黑暗中遊蕩的鬼魂。
古堡實在太大,加上夜裏光線昏暗,唐煙暖走著走著還就真的迷了路。
既然沒有睡意,她索性就放飛自我地隨便亂走。
沿著旋轉樓梯拾階而上,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古堡的樓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