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閻身高腿長地站在那，氣勢上居高臨下，眼神更是睥睨地掃向唐栗，薄唇一開一合，那些冰冷的詞就朝著唐栗的心口紮了過去，“看看你死沒死。”
宋晴笑著出聲，“阿閻是來跟你簽離婚協議書的。”
唐萬嘶吼著轉身，“我爸剛死，你們兩個賤人就這麼等不及了嗎？！”
“哥，別說了。”唐栗拽住唐萬的胳膊。
她虛弱地抬頭望著沈閻，蒼白的唇上是觸目驚心的血，眼裏還有淚，聲音卻意外平靜，“離婚協議書呢？”
宋晴立馬笑顏如花地從包裏掏出兩份文件遞過來，還把拔了筆帽的筆遞到唐栗手上。
唐栗沒有動手簽字，她朝宋晴伸出手，“我的手機。”
宋晴訕笑，“什麼手機？”
“你擔心我把錄音放給沈閻聽，於是砸暈我搶走的那部手機。”唐栗扯出虛弱的笑，“還給我。”
沈閻眸色黯了黯，他盯著宋晴，臉上陰晴不定，卻是沒有說話。
“把手機還我，我就簽字。”唐栗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宋晴。
宋晴麵色猶豫著從包裏掏出手機，剛準備放到唐栗手上，就被沈閻一揮手摔在牆上，“都他媽滾出去！”
黑色的手機落在地上，屏幕四分五裂。
這個男人向來喜怒無常，唐栗早已習慣。
她安靜地盯著破碎的手機屏，突然眼前是一張放大的俊顏，沈閻寒鐵般冷硬的輪廓下，是惡魔般的聲音，“唐栗，我說過，我會讓你哭著求我跟你離婚。”
你看。
他要的不過是繼續折磨她。
——
一周後，唐父的葬禮上。
唐栗再次被唐老太太當眾抽了個耳刮子，她踉蹌了下沒有摔倒，頭頂是一片雨幕，周圍是一片黑衣黑傘，唐栗就這樣拿著一枝白菊站在雨幕裏，臉上是被唐老太太指甲刮出來的一道血紅，耳邊是唐老太太厲聲地質問，“死的怎麼不是你呢？！你個天殺的掃把星！”
這句話唐栗很小的時候就聽過，隻不過那時候唐老太太罵的不是她。
是唐栗那個小三上位的媽。
唐老太太再次揮手時，唐栗伸手擋住，她抬頭看著唐老太太，聲音很平靜，“爸看著呢。”
唐老太太哆哆嗦嗦指著她，氣血上湧，直接被氣昏了過去。
在眾人的手忙腳亂中，唐栗在墓碑前端端正正磕了三個頭。
“爸，對不起。”她輕聲說。
唐萬拍了拍她的肩膀，對著墓碑說，“爸，你放心，我會照顧好栗子的。”
雨幕外傳來警鈴聲，沒幾分鍾，一批穿著製服的警察衝到了墓碑跟前，指著唐萬大喊，“抓住他！”
唐栗心驚地站起來拽住唐萬的胳膊，“哥！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啊！”唐萬躲閃著慌亂地大喊，“你們憑什麼抓我？！”
警察把手銬往唐萬手上一拷，“那就要看看你最近得罪什麼人了。”
一行人把唐萬押著往前走。
唐萬滯了一瞬，猛地回頭衝唐栗大吼，“是沈閻！妹妹，是沈閻他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