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閻從她身邊經過時，她才伸出手抓住沈閻的小腿，聲音是幹啞的，“我求你，放了我哥。”
“放了他？”沈閻嗤笑一聲，“不可能。”
唐栗原本以為，隻要她低聲下氣的求，沈閻就一定會放過唐萬，卻不曾想，沈閻壓根沒想過要放人。
唐栗幾乎要崩潰，“那你到底想怎樣？！”
“想怎樣？”沈閻依舊冷笑，淡漠的眸子裏毫無溫度，“我說了，這是你們唐家欠我的！”
“我不知道唐家欠了你什麼，沈閻，不管他們欠了什麼，我來還，你告訴我，我要怎麼做……”唐栗急急地從地上爬起來，話沒說完就被沈閻打斷，“你來還？拿命還嗎？”
“什麼？”唐栗怔住。
沈閻斂眸，削薄的唇像冰刀一樣繃直，“你們唐家肮髒的手上沾的是人命，你還得起嗎？”
夜涼如水，唐栗聽到自己幹啞的聲音在問，“我這條命，你要嗎？”
沈閻冷漠地推開她，“就你這條賤命，也配？”
唐栗悲涼地扯起一個笑容。
原來，她的命是賤命嗎？
——
唐栗去拘留所看唐萬，幾天不見，唐萬麵色蠟黃，憔悴不堪。
找了律師也沒辦法提前保釋，律師說，唐氏必須付清一半債務，唐萬才有機會得到保釋。
唐栗一時半會根本籌不到那麼多錢。
她求了沈閻整整三天，眼看著沈閻每天帶著不同的女伴進出公寓，對她視若無睹，唐栗甚至想采取偏激的行為。
可每每要實施時，耳邊就會回蕩著那個男人冷漠無比的嗓音。
“就你這條賤命，也配？”
唐栗低頭攥著手指，“哥，對不起，我沒用，我沒有籌到錢。”
唐萬長長歎了口氣，“不怪你。”
唐栗有種錯覺，似乎唐萬早就知道唐家這樣的結果。
眼前再次浮現沈閻陰戾的眉眼，他暴戾地瞪著唐栗，口氣惡狠狠地，“我恨不得你哥死，你覺得你求我有用嗎？”
唐栗猶豫著問，“哥，你跟沈閻，是不是有什麼過節？”
“別提那個人！”唐萬暴躁地捶桌子，“沒有！什麼過節都沒有！”
唐栗像是被他嚇到，一時半會沒有說話。
唐萬緩和了下表情，抓住唐栗的手說，“唐栗，你趕緊和他離婚，爸不是還留了股份給你嗎？你和他離了婚，就可以拿到了，到時候你把股份轉手出了，多給點錢疏通一下，就能把我保釋出來了……”
唐栗出來後，就去了唐氏——現在的沈氏公司樓下等宋晴。
午餐時間，宋晴從裏麵搖曳身姿地走了出來，看到唐栗蹲坐在那，宋晴掩嘴大笑，“喲，妹妹呀，怎麼蹲在那，外麵多熱啊，快進來快進來，免得別人把你當乞丐……”
唐栗拍了拍衣服站起身，她清楚，宋晴早就知道她等在樓下，卻故意晾了她這麼久。
“不進去了，長話短說，你要想和我哥離婚，就想辦法把他救出來。”唐栗盯著她說。
宋晴抱著肩膀嗤笑，“嗬，唐萬沒有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