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是……是嗎？”韓悅暄緊緊地攥著被子的邊角，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悅暄……”舒羽馨走了過去，摟著韓悅暄的肩膀：“你還年輕……孩子，以後還會有的……”
她的話，韓悅暄聽不進去一個字，是也不願意聽進去。
沒了？沒了？怎麼會？怎麼會？
韓悅暄在心中不停地問自己：“不，你們一定是在和我開玩笑對吧？不好笑……”
“悅暄，你……你別這樣。”童曉跟著她哭了起來，撲在了他的身邊，緊緊地抱著她：“你別嚇我。悅暄，會好起來的。”
好起來？什麼叫好起來？是身體嗎？身體能在醫藥的治療下康複，可是心呢？心，什麼時候才能好起來？
這輩子，還有好起來的一天嗎？
韓悅暄靠著床頭，眼睛如空洞……
她是想過打掉孩子，但是經曆這些天的掙紮，她這個念頭越來越淡了。她甚至是想過，承認自己出軌，孩子是林郝的。那樣，孩子就不用麵對父母為敵的悲劇了。
可是……可是她再也沒有機會生下那個孩子了。前世她保不住第一個孩子，現在也一樣。
絕望感包圍了韓悅暄，令她的世界失去了彩色……
“病人需要好好休息，你們出去吧。”
一個醫生走了進來，帶著一個護士。
醫生一眼就看見了韓悅暄的眼淚：“韓女士，我們為你做了檢查，你現在的身體情況非常不好。是缺乏營養造成的。”
“還有你的流產……”
醫生暗自長歎一口氣：“你的流產，是因為服用了墮胎藥……如果不是本人所為，我們建議你報警。”
“墮胎藥？”舒羽馨和童曉驚呆了！
怎麼會有墮胎藥的？
那三個字反反複複在韓悅暄的耳邊響起……
“我……”韓悅暄這才強打起一點精神來，艱難地抬頭看著醫生，眼中是滿滿的驚訝和悲憤：“我沒有服用過，沒有！是誰，是誰要害我？”
她的聲音由低到高，到了最後變成了嘶吼，用最後的力氣撲向了醫生，顫抖的雙手抓著醫生的手臂：“求求你……求你告訴我，是誰？是誰？”
到底是誰這麼殘忍，就連一個未出生的孩子也不放過？
“韓女士，對不起。”
醫生讓護士把韓悅暄扶好：“還是建議你們報警吧……”
“對，報警！”
童曉說著就掏出了手機，撥打了110……
韓悅暄躺在病床上，望著天花板，在腦子裏把有可能的人通通想了一遍……
按照醫生的說法，是服用了藥，她很清楚記得自己沒有，也沒有見過。那就隻有一個可能了，那就是有人把墮胎的藥，混在了她吃的東西裏……
最近她的食物，全部都是顧北厲安排的，他的嫌疑最大。
顧北厲，你恨我，你有什麼手段，都衝著我來啊！幹嘛要對一個未出世的孩子下手？
韓悅暄很想大哭一場，可是眼淚流不出來了，可能……可能是已經流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