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三步並做兩步跟上去,拉過花神隱的手就往自己肩上搭,另一隻手攬過他的腰,硬是讓他調轉了方向,往外公房間的方向走。“我帶你去找外公。”“你……放開!”也不知花神隱哪來的力氣,突然掙開了他,順勢就在他肩頭擊了一掌。落弦冷不防地受了一掌,直接栽在地上。但因為原本還扶著花神隱,所以這次連失去支撐的花神隱也一並倒在了地上。夜色中紅光乍現,清脆的語聲如鈴響,在那道身影顯現前悠悠傳入落弦耳中——“噢噢,笨蛋落弦又在欺負阿隱了。”雖然說話的內容還是那樣讓人感到討厭,但是不知為什麼,有那麼一刹那,落弦卻覺得自己得救了。有了舞水的幫忙,花神隱安分了許多。情況似乎比他所預料的要糟糕得多,連兩位長老都出動了。外公救治花神隱用了一整夜,他就在門外被罰著跪了一整夜。黎明將曉的時候,他一言不發地走出花流觀,往山下跑。然而,直到太陽冉冉升起,他都沒能找到先前上山時,立在山道上的山門。不但沒找到,還被外公拎回了花流觀。他記得自己提出要回家時,那臭老頭也提出了一個條件。那個條件,跟眼前的這個家夥有關——落弦因為陷入回憶而略微模糊的視野又漸漸清晰起來,在大殿幽幽的光線中,視線所觸及的側臉有著和記憶中相仿的漂亮輪廓。——“如果你能想辦法和阿隱成為朋友,我就讓你下山。”那樣的要求,在他現在看來尤其荒唐。他落弦小爺怎麼可能跟自己的死對頭成為朋友呢?“阿弦?”察覺到落弦的視線,花神隱轉頭看他。 落弦立刻扭頭移開視線。停頓片刻,花神隱試探著問:“你剛才是不是在想以前的事?在山上。”落弦皺了皺眉頭。雖然沒有在心裏大聲疾呼,但僅僅隻是回憶,也會稍微被傳達到腦內通路的另一頭啊。“是啊,想起以前你總是不分青紅皂白就打我的事。”雖說是不是“不分青紅皂白”還有待商榷,而且這種丟臉的事他也不想再提,但是轉念一想,控訴一下花神隱的暴行對他也沒什麼損失,說不定他就決定改過自新然後滾回山上了呢?“我……經常打阿弦嗎?”花神隱的眼底浮起疑惑。落弦眼睛一瞪:“是啊,別說你不記得了啊!”差點就忘了,這可是他的慣用伎倆了。每次揍完他,麵對外公都是“弟子不記得了”的說辭,百試百靈。“我……不記得有這樣的事……”果然又是這樣!不管他是選擇性失憶也好,還是裝作不記得也好,反正就衝他這個樣子,他落弦小爺就不想搭理他!“阿弦,那你告訴我……”“我沒有什麼想跟你說的!”落弦一口打斷他的話,本來還想再罵幾句解氣的,外麵卻傳來了響動。“怎麼回事?”落弦猛地站了起來。原本隻是圍聚在城隍廟外麵的那些人不知怎麼的,現在全都趴在了門上,似乎不再忌憚廟裏的神力。不是說越接近正午,酒蟲的妖力就越弱嗎?
我……經常打阿弦嗎?(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