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柏思臉上的神色變幻莫測,景陽嘴角掛著一抹笑意往外走去,就連戚解都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我當做沒聽見。“
褚柏思:“……”你安慰我就安慰我,嘴角掛的那抹嘲諷是怎麼回事啊!
真是氣死他了!
一行三人心情各異的往牢房走去,越往裏走,戚解心頭的不安就越盛,昨晚的夢清晰地出現在自己眼前。
血的味道……濃重的血腥味……戚解緊緊抓著褚柏思的胳膊,貝齒緊緊咬著下唇。
就連景陽也察覺出了戚解的不對勁兒,於是安慰道:“放心吧。這一定不是令尊的,我那日專門吩咐過了,他們不敢朝著令堂動手的。”好歹他也是知縣,一方父母官,這點包票還是敢打的。
可是接下來看到的情景卻是嚴重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濃鬱的血腥味肆無忌憚的傳到了牢房的每一個角落,地上的血跡還沒有幹涸,斑駁的痕跡就像是久違見過陽光的青石板,上麵布滿了青苔密密麻麻,觸目驚心。
戚解的臉上沒有絲毫血色,慘白的就像夜間的明月,有一張極為不好的預感在她的心間蔓延開來,答案已經呼之欲出。
“景大人,在這牢裏沒人敢動用私刑的,對嗎?”她的聲音裏透著顫抖,褚柏思一隻手被她揪的生疼,卻一聲不吭,反而伸出另一隻手拍了拍她的背,輕聲安撫,“不是嶽丈的,別擔心。”
“景大人,家父會沒事的?對嗎?”戚解還是不死心,繼續顫抖著問道,明明再走幾步就能知道她要的答案。
可是她的腳就像是被綁在原地了一樣,無法挪動半分。
每個人都是這樣,當現實毫無顧忌的展現在你眼前的時候,你隻需要前進一步就能知道答案,可卻害怕那個血淋淋的殘酷現實打破你所有幻想,讓你終身陷於悔恨之中。
景陽卻是笑了笑,“弟妹想什麼呢?這牢房裏審個犯人是常事,偶爾遇上不識好歹的,動個刑罰也無傷大雅。這怎麼會是令父呢?”
他說的十分篤定,臉上掛著的淺笑讓戚解有一種錯覺,他說的都是真的。
想到這裏,她的心也定了幾分。暗自搖了搖頭,定是昨夜做了噩夢,所以今日才疑神疑鬼。
“走吧。”
幾人並步而行,往裏邊第二道門走去。牢房裏的光線十分昏暗,濃鬱的黴味夾雜著血腥味傳到人的鼻腔裏,讓人隱隱作嘔。
裏麵的獄卒還趴在肮髒的桌子上呼呼大睡,景陽皺了皺眉,伸出腳踹了一下,獄卒才揉了揉眼睛,嘴裏罵罵咧咧,“哪個不長眼的gou東西踹……”
話頭在看到景陽的那一刻戛然而止,立刻換上了另一副嘴臉,“大人,您怎麼來了?這裏髒得很,髒了您的袍子可怎麼辦?”
嘖嘖,那諂媚的嘴臉,那油膩的pi……
景陽正了正神色,沉下一張臉,“無礙。前天夜裏關進來的犯人在哪裏?”
糟糕……前天夜裏關進來的犯人,不就是昨個兒牢頭兒施以酷刑的那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