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身來,朝著蘇逢福了一禮,垂下眸子淡淡的說:“阿城如今的情況,隻能等我師傅來診治。”
愧疚之意湧上她的心頭,若不是她大意,蘇弈城也不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一身醫術又怎樣,還是救不了自己想救的人。
蘇逢疾步奔到蘇弈城的床前,看見自家兒子那副羸弱的模樣,頓時心涼了大半,他歎了一口氣問道,“阿城昏迷幾日了?”
“已有三日了。”戚解回答完以後又覺得不對,於是糾正道:“已經四日了。”
從他被傷得那一夜算起,已經是四天三夜了,最一開始的時候,他們還住了一日客棧。後來看他情況實在不好,於是不眠不休的趕路,而她,也已經整整四日沒有合過眼了。
她的那雙眼睛紅的像血一樣,褚柏思多次勸慰,可是也不管用,有時候,她隻要一閉上眼睛,就是蘇弈城倒在血泊之中的那一幕,根本無法入睡。
後來褚柏思也隻能陪著她一起熬,細心的照料蘇弈城。
“你也沒有辦法?”蘇逢的眼睛裏有著一絲晶瑩,夜明珠把屋子裏照得極為明亮,而戚解隻能無力的搖了搖頭,“我……”
一個我字堪堪說出口,便昏倒在地。
“小七……”
“娘子……”
雜七雜八的喊叫聲不絕於耳,可是戚解都聽不見了,褚柏思最先上前,一把將戚解抱了起來,走出房門走了幾步就是她的房間,將她下內心意義的放在床上,自己的眼淚猝不及防的就落了下來,滴在戚解嫩白的臉蛋上,他輕聲呢喃道:“娘子,都是我不好。”
若不是我,蘇弈城如今也不會受傷,你也不會愧疚擔心的整夜睡不著,如今變成了這副模樣,蘇逢一看到這場景,立馬吩咐人把汴梁城裏最好的大夫找了來。
胡子花白的老大夫一看便是從睡夢中匆匆起來的,眼睛還半眯著,走路搖搖晃晃的,看見蘇逢以後不自覺的怒罵道:“你這個老小子,三、更半夜的也不讓人睡覺。”
“秦大夫,這都火燒眉毛的事了,你還有心思睡覺,快給我這女兒看看,她到底是怎麼了?”蘇逢也不惱,隻是跟這秦大夫打趣了幾句,褚柏思坐在床的一端,手緊緊的握著戚解的手,秦大夫一吹胡子,“你這手也不給讓我看什麼病啊。”
有些愣神的褚柏思這才戀戀不舍的把戚解的手放下,過了一會兒,秦大夫那起紙筆在上麵慢慢寫了一張藥方,緩緩地說道:“積勞成疾,事情太多,鬱結在心,一時間沒有疏通過來,就暈倒了。”
“老夫還以為是什麼大病也值得你小老兒深更半夜的來擾人清夢。”他起身把房子遞給蘇逢,“抓了藥讓人熬了,約莫最遲明天晚上就醒了。”
“沒事就不要驚擾老夫。”秦大夫大大的打了一個哈欠,拎起自己的藥箱就打算往外走,卻及時的被蘇逢攔住,“老秦,你再去給我兒子看看病。”
“別叫我老秦,本來不老,也被你給叫老了……什麼?你兒子?是阿城?”秦大夫的胡子都被吹了起來,“你快帶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