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
清晨的第一抹陽光撒下窗欞,戚解動了動身子下意識的伸手過去,卻發現床邊的位置已經冰涼,她暗自嘟囔,“人呢?”
緩緩起身,這客棧雖小,卻是不甚涼的,外麵的寒風陣陣對屋內的影響不大,在蘇府呆久了,也就習慣了每日看看窗外的飛雪,於是她緩步走到窗前,打開窗戶,朔風夾著雪花吹在她臉上,戚解一陣心塞,本以為這裏不會下雪,等太陽好一些就能過去了。
結果現在又是飄著雪花,那這路何時才能通?
想到自己出來之時蘇弈城說的那些話,她就恨不得返回去把他打一通,都是烏鴉嘴,好的不靈壞的靈。
現在好了,真的雪崩了。
漫天白雪裏,有人正揮著大刀,一招一式,一板一眼的練著,哪怕這天氣天寒地凍,他卻沒有絲毫鬆懈,奔騰的熱氣從他的頭頂之上散發出來,他也不為所動。
正是褚柏思,戚解看了一會兒便關上了窗子,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離他們越來越近,他不能阻擋褚柏思這樣做,隻是自己如今越來越懶了,看著褚柏思練的用功,卻沒有一絲想要早起去一起練的想法。
曾幾何時,她也是冬練三九夏練三伏的人啊。
換好衣衫,她便出門了,甫一邁出房門,就聽見了一個諂媚的聲音,“小七姐姐,你這是要去哪裏啊?”
戚解抬眸看了一眼,見是方澤嘉,便不太想要搭理,所以冷冰冰的回道:“我去看看戚晗。”這種不負責任的男人,看見戚晗衣服半死不活的模樣,且身上發出了惡臭,直接要了兩間房,根本不和戚晗在一起,更別提什麼照顧戚晗了。
若不是在路上遇上了戚解,估計戚晗現在已經被裹了涼席扔到不知名的角落裏,被大雪覆蓋了一層又一層吧。
“小七姐姐,我家小廝已經把晗兒的藥弄來了,你看看是不是你要的那些藥。”方澤嘉見她愛搭不理的模樣,也沒有生氣,反而是湊得更近了,嬉皮笑臉湊過去,“小七姐姐,你吃過早飯沒有?不若我們先去吃個早飯在一起上去看晗兒吧。”
戚解不喜戴爾皺了皺眉,她不著痕跡的按開了於方澤嘉的距離,語氣依舊冷淡,“不必了,你讓小廝把藥送過來就好。”
說完以後便直直朝著戚晗房間走去,方澤嘉還想去拽她的袖子,卻直接被她躲開,厭惡的瞥了他一眼,“方澤嘉,還望自重。”
正訕笑著的方澤嘉路愣怔了一下,隨後又揚起了一個笑臉,似乎是打定主意不要臉了一樣,可是戚解根本沒有給他再次說話的機會,毫不客氣的說道:“我跟戚晗早就恩斷義絕了,如今我幫她治病不過是站在一醫者的立場,所以不要隨意攀親,更不要叫的那麼親昵。”
每次方澤嘉諂媚的笑著叫她小七姐姐的時候,她感覺自己的雞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了好嘛?別人叫是撒嬌和親昵,他叫,那是……惡心。
除了這個不太雅致的詞以外,戚解也想不出其他可以形容的詞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