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褚柏思的這一聲極具纏.綿意味,可是隨著而來的是戚解悶聲遞過來的一張紙,光看到前兩個字褚柏思差點就拍案而起,那娟秀的楷書上寫的是:休書。
而這一手字跡像極了自己的手筆。
“娘子……”他壓下心裏的驚慌失措和滔天怒火,委屈巴巴的看著戚解,可是沒有換來半分同情,現在……好想裝暈倒啊,可是戚解那毒辣的眼神,一眼就能看出來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暈了。
所以……他還是堅強的用著“美男計”。
可是這一招,對戚解來說,以前不曾管用,如今更沒什麼用。
“快簽,簽完我還要回汴陽呢。”戚解皺著眉頭督促道。
”娘子……“褚柏思一向就不是什麼甜言蜜語之人,戚解現在越看越覺得自己瞎了眼還被豬油蒙了心,怎麼當初就信了他的邪?!
說好的不上戰場呢?說好的不打仗呢?說好的一日一封信呢?說好的海誓山盟呢!
她現在心裏、腦裏積攢了無數句髒話,但是話到嘴邊還是咽了下去,冷冷的看著他,“簽!"
“我不簽。”褚柏思拉過她的手,“娘子你讓我做什麼都行,就是不要跟我和離。”
“我沒跟你和離。”戚解辯解道,褚柏思正想再往她跟前湊了湊,隻聽她繼續說道:“我是讓你寫休書。”
褚柏思:“……”這有什麼區別嗎?
“娘子,我錯了。”褚柏思像個小媳婦兒一樣甕聲甕氣的說道,本以為戚解會繼續為難,結果她卻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潤潤喉嚨,那模樣就像是在蘇府的院子裏談笑風生一般,“你說,錯在哪了?”
”哪都錯了。“
嗯,這樣說總是沒錯的。
但是卻遭到了戚解的蹂、躪,她這幾日被風吹日曬到已經龜裂的手憤憤的掐在了他沒有受傷的腰上,“讓你油嘴滑舌的敷衍我."
褚柏思真想仰天大喊三聲冤枉,然而卻看到了戚解的眸子裏積攢了水霧,隨時都能掉下淚來,於是立馬收了話頭,大手撫上她的手背,將拉到自己的身邊,把她的頭緊緊地摁在懷裏,趴在她耳邊說道:“娘子,我好想你。”
這一聲裏帶著哽咽,戚解似乎感覺到有水滴落在了自己的脖子裏,本來想著轟轟烈烈把他綁起來打一頓的戚解……心軟了。
算了……打殘了還得自己伺候他,還是留他一條命吧。
兩人在營帳裏耳鬢廝磨了一陣,戚解這才被哄的喜笑顏開,當然,褚柏思也沒少挨揍,用戚解的話來說,這是愛的撫摸,愛的證明,你得受著,然而就在她第二十次伸手掐上褚柏思的腰間之時,他終於不負所望的暈過去了。
……
軍醫進營帳裏給褚柏思把了脈,然後給他開了藥方,把他身上的傷口給巴紮好,那些傷口都已經結痂,幸好傷口不重,不然估計早就去找沈老將軍了,其他地方都還好,可是他左腰處的的淤青卻是怎麼看怎麼礙眼,他想了許久也沒想出來是怎麼弄出來的。
看見戚解正在檢查他開的藥方,上前問道:“夫人可是懂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