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真是心胸開闊。”眾夫人中有人不吝讚美了一句。
“蕙質蘭心,懂得寬容,確實是個好丫頭。”
“……”
馮氏和紀欣然聽到這些話都要氣炸了,卻礙於麵子又無法發作。
“姐姐有愧,不敢讓妹妹原諒。”紀欣然順勢直起身子,一副慚愧的模樣,泫然欲泣。
紀夢夕淡淡的看著她,不著痕跡的把手抽回來,“姐姐說的哪裏話,本就是我讓小月去廚房的舉動讓你誤會,是該怪我,以後一定謹言慎行。”
她轉身走向馮氏,將那塊玉佩呈給她,“夫人,這玉佩想來配您是最好的,您對我也是有養育之恩的。”
隨後,她委了委身子,臉色有些不太自然,“夫人,這茶會我怕是沒有那個福氣繼續參加了,身子骨一直不大好,先行告退,還望夫人莫怪。”
話都說到這份上,馮氏也不好說什麼,裝模作樣的拍了拍她的手,笑著說:“你回屋好好休息。”
她點頭應了,轉身同小月往回走。
紀欣然望著那抹月白色身影,目光平緩,藏在袖中的手卻掐破了手背,留下一道紅色的指甲印。
回到五合院時,小月有些憤憤的說:“小姐,那可是沈夫人留給你的玉佩,你平日裏不知擦拭過多少回,哪裏是前些日子讓人雕琢的。”
紀夢夕做了個噤聲的姿勢,衝她搖搖頭,“娘的玉佩固然重要,但娘更希望我過得好。”
小月似懂非懂的點頭,又問:“方才茶會上,小姐為什麼不讓大小姐跪著?她可一肚子壞水呢。”
“你這丫頭,”她好笑的戳了戳她額頭,“一時痛快是爭不得的。”
“今日那麼多夫人在場,若她真給我跪下了,外頭不知要把我傳成什麼樣。”
小月鼓了鼓嘴,“又不是小姐逼她的,可是她自個兒說的,怎麼能怪上小姐?”
“若她真給我跪下了,屆時一傳十十傳百,再讓有心人一攪和,我鐵定成了個饒不得人的人,到時不僅名譽受損,好的婚事也不會落在我頭上了。”她已然十五,已經到了待嫁的年齡,她可不能為爭一時之氣而毀了自己的一輩子。
小月咬了咬牙,“算了……我去廚房給小姐冰玉糕。”
望著小月的身影,她蔥玉的手指在紅木桌上輕輕敲打著,眼睛微微眯起,回想起一些情景。
晌午用午飯的時候,她以肚子不適要去茅廁,特意回院躲在屋子的密處,不多時,果然有個丫環躡手躡腳的走進來,關了門後從懷裏拿出一塊青的通透的玉佩放在她的枕頭下,隨後又張望了一番方才出去。
等人走遠了,她才出來,眼疾手快的從枕頭下拿起玉佩,順便把自己現有的一塊玉佩放在枕頭底下,而後繞小路從茅廁一邊回去,把馮氏的玉佩順路扔進了府中的碧湖中。
想起馮氏和紀欣然的那副嘴臉,她腦袋就疼的厲害,總有一天要徹底鏟除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