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還不晚,餘霞已稀稀落落的扶著雲彩冒出了頭,托著著天邊的飛鴻,漸行漸遠。
此番出行,紀欣然暗藏心思,就借口鋪子關門早,等不到府上安排的車馬,央求著紀夢夕隨她步行前去。
也想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紀夢夕不顧阻攔的就兀自隨她去了,一個幫手都沒帶,隻是私下裏囑咐了小月,半個時辰未歸就去帶人救她。
路上行人漸少,紅瓦白牆的富貴人家少了些,倒是那土灰色的建築多了許多。門口不再是莊嚴肅穆的石獅,而是招搖的紅標商布旗,甚至有幾家早早就點上了燈籠。
炊煙嫋嫋,塵俗自樂,不見風雨。
紀欣然瞧著紀夢夕目光遊離於周遭景致,還以為她是被這落魄風光嚇到了,連聲繼續蠱惑她:“妹妹啊,我給你說的那家胭脂鋪子,可是真的好,京裏大戶女眷都用著呢!”說著,望向她白皙如雪的肌膚,暗暗攥了攥手中的絲帕。
這麼漂亮的臉,真想親自給毀了。紀夢夕長得的確漂亮,隻可惜,腦子太差的女人終究隻會是別人的玩具。
是她紀欣然的墊腳石!
兩人悠閑地走著,一路走走看看,越過了個木製的廊橋,平日裏轎子可不走這種地方,倒是讓紀夢夕飽了眼福。
澄江如煉,若是無這些齷蹉裏的勾心鬥角,天涯何處不是佳景。
心裏有鬼,紀欣然自然是看不進去景色,她一路故作親昵的挽著紀夢夕的胳膊,很快就到了詠巷外頭。
打量著四周,紀夢夕眯了眯眼。這詠巷從這裏看進去,除了紅磚壘砌的牆麵,和隱在深處的廢棄民樓,別無其他。
她皺眉停下腳步,紀欣然卻像沒有發現異常,依然拉著她往裏走。
“就在裏麵了,已經走了這麼久了,我們再堅持一下。”
破舊的小巷有一股腐朽的味道,紀欣然帶著紀夢夕在詠巷裏七拐八拐,來到一個破屋旁。
“看來是找不到了。”紀欣然用帕子扇著風,裝作很累的樣子,一臉可惜的道:“妹妹,走不動了。我們休息一下吧?”她輕咳一聲,抓住了紀夢夕的手。
眸光一轉,紀夢夕目光掃向廢屋。
下一刻,就看到幾人眼裏冒光,從廢屋的陰影裏走出來。
“你們……是什麼人?”紀欣然擋在她麵前,看似把她護在身後,實則卻是抓著她不讓她逃跑。
這幾人身形壯碩,都是流氓裝扮,破破爛爛不修邊幅,頭發汪著厚厚一層油光,比眼裏的綠光還要瘮人。
為首的壯漢獰笑一聲,“這是哪家的大戶小姐?還真是細皮嫩肉。讓兄弟們摸摸。”剩下的自然都應和著,把兩人團團圍住。
“你們不要亂來,妹妹,現在怎麼辦?”紀欣然手微微顫抖,“你要是被人給侮辱了,我怎麼給父親交代啊!”
高高掛起的樣子,好像盼著她馬上就被侮辱一般。
幾名大漢也打量著紀夢夕,吞了口口水。
她的確很美,鵝蛋臉龐上有一雙漂亮的鳳眼,五官精致漂亮,肌膚瑩白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