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氏微微睜大眼,仿佛沒聽明白紀池再說什麼,又恰到好處的流露出一絲忐忑,軟弱無骨的細手撫上平坦的小腹,有些不知所措,甚是納悶的問他:“相爺胡說什麼呢?妾身....妾身哪兒用得著安胎呀?”
紀池很是滿意她的反應,神情忐忑,有隱隱透出期望,溫聲的解釋道:“剛剛蘇大夫來過了,你的懷有身孕,至今已有兩月餘。”
馮氏拽著他衣袖的手緊了緊:“可妾身沒什麼感覺呀?”
“應是剛顯懷的緣故,需要特別注意。”紀池由衷高興,對於雲山寺的那些事,不似之前在意,“你好好養胎,不要想其他煩心的事。”
馮氏聽出來了他的意思,讓她別再想雲山寺的事情。
這怎麼可能?
若她真全然不理,豈不是坐實了她心如蛇蠍的謠言?這不是她想要的,既然紀池相信她已經懷孕,就該進行下一步,趁機會鏟除紀夢夕。
“相爺,妾身也想忘,每當要忘記時,夕兒冷漠的眼神,著實讓人難以寬恕,妾身拜托相爺,查清楚是誰放的火,還妾身一個公道。”這是一根刺,一根毒刺,她如若不忍住疼痛將刺拔出,永遠存留在紀池心中,再經人挑撥,紀池從子嗣的喜悅中走出,將越走越遠。
馮氏如此執著,使紀池詫異了,他相信這件事與馮氏脫不了關係,哪怕她撇得一幹二淨。
“你當真希望我查下去?”
“妾身不想讓夕兒誤會,妾身也不願被相爺誤會。”
後一句話,她說得很輕,紀池還是從中聽出來了那滿含愛慕的語意,開始從頭細思。
與此同時,軍帥府內。
相府再沒派人前來問候,紀夢夕疑惑的同時,近來幾日過得安寧,心卻靜不下來。再過不久就是老夫人的生辰,那是一個轉折點,若踏錯了,她在相府將孤立無援。
記得導致老夫人不喜歡她的原因,主要還是那座帶血的觀音,禮不可能隨身攜帶,總有疏忽的時候,她必須要留一招後手,不能讓前世的事情再發生一次,尤其是她看清楚一些人的嘴臉後。
“小姐,枇杷正甜,你試試?”
紀夢夕收回心神,接過她剝好的枇杷,笑了笑:“好。”
枇杷確實是甜,將她的憂慮一掃而空,靜靜的坐在藤椅上,翻開新的一頁書卷,微風徐徐吹來,她挽上耳邊滑落的發絲。
軍帥府的人對她很好,時不時會派人來問想吃點什麼,或者是需要些什麼,生怕她有受委屈的地方,尤其是她那兩位表哥,正想著,立即就來了一人---駱文清。
他雖然是軍帥府的庶子,將軍府卻沒有多少嫡庶之分,他與駱修宇的關係甚好,對她也是無微不至。
紀夢夕回過神來,合上沒有看幾頁的書,從藤椅上站起來,理了理桔梗色的百褶裙,露出一個真誠的笑容:“文清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