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快下雨了,還讓不讓人進去避雨?”
群眾一人一句,足以將一個人扁得分文不值,偏偏他們說的這個人不是尋常的下人,心性夠硬,饒是圍觀的人說得再多,守衛依舊是一副麵無表情的模樣,絲毫沒有一句聽入耳。
馮氏雙手緊握,指甲掐進柔嫩的掌心,疼痛隨即傳來,她難言失落:“夕兒還不願出來見我嗎?”
守衛握劍的手微微一僵,略帶詫異的掃她一眼,記得她之前不是這幅神情。耳邊又響起圍觀者起哄的聲音,他不由暗歎對方心機深沉,隨後又恢複冷漠的神情,仿佛剛才的是幻覺。
馮氏得不到回應,失落之意更濃了,春風吹拂個不停,尤其是這般天氣,更是讓人難以忍受。她將這些都記在心裏,同時也在暗暗警惕,若是真的有懷,此刻怕已出問題。
“你……。”馮氏的話還沒說完,朱門緩緩打開,內中出現的人卻不是紀夢夕,而是駱修宇,他握著出鞘的長劍,冷笑的迎上馮氏打量的目光。
馮氏被驚得後退一步,隨後穩住心神,卻止不住略帶顫抖的聲音:“夕兒呢?”
駱修宇將劍往地上一插,雙手按著劍柄,就這樣站在門口,無人敢上前。他嗤笑道:“你尋我表妹何事?”
“夕兒是丞相府的千金,該回丞相府。”
“我家表妹前腳剛被人謀害,僥幸逃脫,還沒一個交代。後腳你就讓她回相府,若再出什麼意外。嗬……我膽子小,可以經不得嚇。”
駱修宇顧忌相府的顏麵,沒將話說太絕,但擺明了並不畏懼相府,雲山寺的事情,必須要給一個交代,否則的話,他不會讓紀夢夕離開。
皆傳聞軍帥府駱修宇擅武,為人豪爽,不會拐彎抹角,她看不盡然,要不是有人教他,要不就是他富有心機。馮氏目光越過他看向府內,沒有紀夢夕的身影,她難掩眸中傷痛,哀歎道:“少帥若不信,大可去雲山寺查。”
父親一而再再而三的囑咐,駱修宇牢記於心,絲毫不為所動,傻子才跟著她的節奏走,去雲山寺查?查又能查什麼花兒來?她如此放心,定然早有算計。
若駱修宇開口還好,她有話反駁,可他隻用一雙冷眼瞧人,既不同意,也不反駁,若非不是瞧見駱修宇眼底的怒氣,馮氏當真以為他是一個富有城府的人。
馮氏開口再逼:“我也想還夕兒一個公道,若真的是我做的,不會不認。”
駱修宇按捺不住,高喝道:“那你認啊!廢話這麼多,擺明了想脫離關係!”
“少帥要我如何認?認一個本就不存在的罪名?若真是這樣,隻要夕兒回來,我會滿足她的願望。”
馮氏語帶決絕,一腔的委屈,隨著這句話盡數流出,她不再是低弱的姿態,卻讓人更加偏心於她,圍觀的人都認為是紀夢夕的錯,她不顧幼弟情意,逼後娘走這麼遠的路,又逼後娘向她認虛假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