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紀夢夕與阮雪嫻閑談間,紀夢夕探問出阮雪嫻是因為一個人,她心中納悶,不動聲色的按捺下。
芳玉很快就回來了,手上拿著幾個香囊與一盒淺淡的胭脂,胭脂是最尋常上色的,沒有抹在臉頰般紅,紀夢夕每一個香囊都拆開看了一下,有茶花、也有白菊,各色不一,香味不濃,混合在一起也不顯得怪,她用手絹沾了些:“阮小姐,煩勞抬腳。”
阮雪嫻微微側身,將腳抬起,紀夢夕覺得麻煩,便握住她的腳裸,放在膝蓋上。阮雪嫻微微驚詫,紀夢夕的甚白,她就不怕弄髒嗎?
紀夢夕低著頭,不知她心中所想,沾了香粉的手絹均勻的在汙跡上抹開,另一隻手沾上胭脂,沿著之前的路徑認真小心的塗抹,待還有些濕潤時,她又添上香粉抹開,神情專注,像在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好了,你看看,感覺如何?”
紀夢夕雙手張開,纖細的手指上還有胭脂與香粉。阮雪嫻收回目光,小心翼翼的抬下腿,以防把她的衣裙弄髒,試探的走了幾步,煙羅裙掉下些細小的香粉,不甚起眼,遠處有蝴蝶翩翩而來,停留在她的裙擺上,又被她邁步的弧度驚飛,卻依依不舍的不願意飛走。
“紀二小姐果然巧手。”阮雪嫻露出發至內心的微笑。
小月與芳玉都被紀夢夕的巧手驚住了,阮雪嫻裙擺的盛開層疊的銀白山茶,猶如在天空綻放,又如同雲霞變幻而成,每走一步,香粉與胭脂微微晃動,如同真的一樣。
紀夢夕示意小月替她挽上袖子,她用手絹擦拭多餘的胭脂,再借助石桌擺放的茶水洗手,但胭脂持久,怎麼洗,指腹都泛著不自然的紅。
“阮小姐滿意就好,宴會快開始了,我們走吧。”紀夢夕擦幹水,沒怎麼在意。
阮雪嫻卻有些躊躇:“你的衣裙.....。”
紀夢夕低頭看了一眼,細小的香粉與胭脂粉躲藏在輕紗裏,若用手去抹,會留出一道道細小的印子,她抖了抖,發現弄不掉,她露出手腕上的紅瑪瑙。
“白色單調,芳玉替我帶了些赤色的飾品,如今看來,倒有先見之明,與衣裙不顯得違和。”
阮雪嫻點點頭:“今日多謝你。”
紀夢夕先一步的踏出亭子,留下小月收拾攤子:“別謝了,再謝就來不及了。”
阮雪嫻隨後跟上她的腳步,又走了一會兒,耳邊逐漸響起熱鬧的閑談聲,找了一處都是女眷的位置,接連坐下。
紀欣然心情好,看見紀夢夕的時候,一下子就冷下來了,眼都沒有抬一下,譏諷道:“妹妹來得可真早。”
“謝姐姐誇獎。”紀夢夕當做沒聽出來她的意思,直接理解字麵意思。
阮雪嫻聽著不禁莞爾,旁側的紀雯瓊看著她的裙擺,略帶疑惑。
紀夢夕將這些變化,收在眼底。
紀雯瓊幫襯著紀欣然,笑道:“這太陽都升到正中了,二姐姐來得可不是早?”
紀欣然原本被她一堵,說不出話,有紀雯瓊的接應,順著話往下說;“可別這麼說,二妹妹才抄過女戒,怎麼會賴床失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