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玉沒和小翠閑談,她本身比較沉默,遞給夏禾一個眼神,就出五合院了。
小翠瞧見了,拿著掃帚抬起頭,好奇道:“芳玉姐姐去什麼地方呀?”
夏禾將手上的瓜子嗑完,拍了拍碎屑,跟著小翠一起收拾,笑聲清脆:“去給小姐做好吃的了吧,近來天氣也熱了。”
小翠點點頭,目光還時不時往芳玉離開的方向瞟,夏禾看見了,也不明麵說什麼,暗暗記在心上。
芳玉繞了一圈,去廚房吩咐下人備好涼糕,又才轉身去蘇大夫的地方。
原本府上是沒有大夫的,老夫人不放心馮氏,怕她出什麼亂子,之前紀欣然就懷胎未滿十個月,雖然身體健康,卻不能次次湊巧,這便又將蘇大夫請回來了相府,勞煩他看顧馮氏肚中的胎兒。
蘇大夫喜歡清靜,住的地方也比較偏僻,芳玉尋過去的時候,他正在喝酒。
芳玉走上前,喚了句:“蘇大夫。”他哪點都好,就貪杯這個毛病,改不了,哪怕生為大夫,明白酒不宜飲多。
蘇大夫睜開渾濁的眼,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呼吸很是沉重,走了兩步穩住身體:“小女娃,可是有誰病了?”
“紀二小姐有一物想請教你。”芳玉也不閑聊,打什麼柔情牌,直接將懷中裹好的東西給他。
蘇大夫放下手中的酒壇,擦了擦手接過來:“什麼東西還包這麼嚴實?”
蘇大夫解了一層,還有一層,層層疊疊的包裹起來,眼見東西越來越小,本想著是最後的,事實證明他想多了,他扯住邊角往外拉,越轉圈越小,以至於到了後麵,他直接用力一扯,裏麵有一顆東西落下,活像是種子,呈現褐色,並不是很圓。
沁人心脾的香味隨即散開,蘇大夫吸了一口:“這是什....。”
他話還沒說完,神情立馬就變了,將東西撿起來重新包裹好,然而已經遲了。
主子的東西被他丟在地上,芳玉冷冷的看著他,握緊的拳頭有要動手的架勢:“你太失禮了。”
蘇大夫布滿皺紋的臉上露出了尷尬的神情,訕訕的去內屋找出一隻棕色的長香,用火折子點燃,轉身往外走,邊走邊用手揮著,讓青煙四散開來。
芳玉握緊的拳頭鬆開,聞不見味道,卻能感覺心緒平和了很多年,她不免納悶,方才怎麼會想對一名老人動手。
“小丫頭,你不會動手了吧?”蘇大夫半身都入黃土,雖然活得隨性,卻止不住衰老。
芳玉不好意思的認錯:“對不起。”
蘇大夫將香吹滅,又寶貴的放好,看似很珍惜這東西。
“這件事還真的怪你。”蘇大夫吹胡子瞪眼,“裏麵放的是魘香,你怎地不告訴我?”
“魘香....是何物?”她為何絲毫沒有聽說過。
“一種魔物眷顧的香,從西域傳來,它會給你一種幻覺,你在夢中遇見所有的美好,清醒過來的時候,另一麵的暴戾就會爆發,傷害身邊在乎你的人。”蘇大夫悶沉的坐在凳子上,語氣帶有一種不理解,“這樣一個稀奇古怪的玩意兒,會讓人有依賴感,聞上三個小時,你就會徹底離不開它,三個月後,你不瘋,別人也會把你當做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