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大殿沒出什麼亂子,紀夢夕與祁心琪說了會兒話,便起身告辭。
“父親,女兒先回去了。”紀夢夕斂眸,對著正與他人交談的紀池道。
“要走便走,不必詢問我。”紀池今日得了不痛快,對紀夢夕也是冷言冷語,活像是給他丟臉了似的。
紀夢夕抿著嘴,溫順的行個禮,又與駱家兩位表哥辭別,下次抬頭,無意間瞥見沈梓安的位置已控,她緩緩收回眸子,帶著芳玉出門而去。
駱修宇擔憂地看向駱文清,駱文清微微頷首,表示知曉他的意思。
與此同時,祁汜放下琥珀杯,起身向太子辭退。
紀欣然癡癡的望著他的背影,一杯酒混著嘴裏的苦澀,吞咽而下,轉換而來的,便是濃烈的嫉妒與怨恨。紀雯瓊將她反應看在眼裏,嘴角的浮出一抹若有若無的譏諷。
時間不知不覺的流逝,天色漸晚,夕陽餘暉穿過竹簾,映在地上一條條光斑,紅彤彤的蓮花燈籠早已點燃,不輸黃昏,她穿過長廊,還沒走完,就聽見有人喚她。
“紀二小姐。”
清潤的聲音很熟悉,熟悉到那一瞬間壓抑的情緒如同開閘的洪水奔騰而出,她勉強一個勉強的笑容,嗓音平靜。
“臣女見過三皇子。”
祁汜往前大步的邁出幾步,在距離紀夢夕一步之遙的時候停了下來,望著低眉順眼的女子,伸出手扶起她:“無需多禮。”
在祁汜的手還沒有碰上她那一刻,紀夢夕像知道他的打斷,自顧自的起身,讓祁汜的手懸在空中。
“多謝三皇子。”
明顯的拒絕,使得氛圍開始奇怪,祁汜懸在半空的手握緊,隨後又鬆了開,自我笑了笑,打破凝滯的氣氛:“紀二小姐,離席這麼早,可有什麼不適?”
紀夢夕將滿腔恨意吞下,猶勝洛神般的容顏露出一抹恰到好處的笑容:“三皇子誤會了什麼,臣女並無任何不適,隻是掛念這家中親人,想早日回去看看。”
那個傻子嗎?
祁汜唇瓣張了張,出口的言辭轉換了好幾下,方才溫和道:“皇宮亦有名醫,若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向父皇請命,容太醫去給你的小弟看看,有沒有什麼挽回的機會。”
祁汜眼中一閃而過的鄙夷,紀夢夕瞧得清楚,垂下眸子淺淺一笑,顧忌著局麵,沒有直接與他撕破臉,語氣卻不甚好:“勞三皇子費心,我的小弟我會照顧很好。”
“我並沒有冒犯的意思。”祁汜察覺她神情不對,立即開口解釋,猶豫了會兒,決定先放下麵子,開口便是,“抱歉,我言辭不當,請你見諒。”
這般明顯的討好,與前世的套路如出一轍,紀夢夕無聲的嘲笑著。
“是臣女的不該。”
祁汜頓了頓,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感覺紀夢夕對他的意見很深,每次交談,對方不是想脫身,便是敷衍,他得手了多次,還是第一次這麼挫敗。
“紀二小姐,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喚我名字。”
紀夢夕垂眸道:“臣女不敢冒犯,先行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