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梓安與紀夢夕走在街上,身後跟著芳玉與秋聞。
她二人之間的話題,全靠紀夢夕來引,若她無話可說,她們便是處於一種安靜的氛圍,她有時候也疑惑,沈梓安既然那般高傲,不喜與人對談,為何偏要跟隨而來。
“著急回家嗎?”沈梓安突然問道。
紀夢夕停下腳步,抬眼瞧他:“父親還在宴會,早一刻,晚一刻都一樣。”
沈梓安眉宇一鬆,邁開修長有力的雙腿,語氣平淡:“跟我來。”
紀夢夕不明所以的跟了上去,芳玉不放心,小跑兩步追上她,低喚了一聲:“主子。”
明白芳玉的擔憂,提醒她早些回府,紀夢夕思索片刻,微微搖頭,拉過她的手拍了拍,示意放心。沈梓安若想做什麼,早在之前就不會救她。
沈梓安當做沒有察覺他二人對話,一路七轉八拐,腳步才逐漸慢了下來,前麵是一街花市,此刻甚為熱鬧,買的玩意兒各式各樣,吹糖人、蓮花燈、糖炒栗子、冰糖葫蘆,亦或者風箏,來這裏的姑娘與公子較多,其次便是小孩童。
“要吃嗎?”沈梓安看著稻草上的糖葫蘆問她。
紀夢夕邁出幾步,走在他外側,隔的距離沒之前那麼遠,瞥了眼糖葫蘆:“不必,你要吃的話,我不會笑你。”
沈梓安挑了挑眉,沒說什麼,繼續向前走。而紀夢夕在他外側,將大部分的人擋了去,碰不到他衣袖,沈梓安眼底的情緒略有波動。
紀夢夕走了一段距離,她才恍然明白沈梓安為什麼問她吃不吃糖葫蘆,感情這東西深受姑娘家與小孩子喜歡,幾乎人手一串,而沒有拿糖葫蘆的,手上也拿著吹糖人亦或花燈。
“前麵有條河,水流寬廣,綿延數裏。”沈梓安停在一家賣花燈的店門外,目光則望向前方,“大多數人都在這裏放花燈,將自己的願望,亦或者是祝福,傳遞給河神。”
紀夢夕團扇掩麵,隻拿一雙眸子去瞅他,沈梓安麵上沒有多少情緒,溫黃的燈光灑在它臉上,他麵色柔和,眼底的溫柔,仿佛化不開的濃墨,幾乎要將人吸引進去,她隻聽見沈梓安問:“你呢,要來一盞嗎?”
心中跳得飛快,連帶耳根也紅了起來,幾乎狼狽的移開目光,又覺得太刻意了,穩了穩心聲,淡定的點點頭:“可以。”
幸好有團扇,其他人看不出她的異樣。
沈梓安側身讓了個位置:“喜歡什麼樣的,你選。”
紀夢夕抬腳走進店內,看了眼低頭看書的店家,沒說什麼,目光很快被移走,蓮花淡雅,遠看似乎大多數相同,實則拿在手中放知,各有不同,這蓮燈也是這樣,有小巧精致的、有簡潔規整的,瓣兒不同,上的花色夜不同,紀夢夕一眼就瞧中了最精致也是瓣兒最多的那一盞。
“這個多少錢。”紀夢夕敲著櫃台,喚那名看得入迷的店家。
店家是個年輕人,書生裝扮,手上拿著一本書,身形消瘦,麵容甚是清秀,他看向麵前幾人,在沈梓安的身上停留多一刻,笑著與紀夢夕道:“這嘛……姑娘第一次來,不懂我這兒的規矩也是正常,這蓮燈不買,而是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