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承眼巴巴的望著她,紀夢夕絲毫不為所動。
“好難喝。”紀承揪著衣服。
“隻有吃藥,你的病才會好。”紀夢夕為了讓他早點痊愈,硬是狠下心來。
紀承盯了她好久,紀夢夕當做沒瞧見,喚芳玉將食盒拿好,她坐在凳子上,搖扇等待。
她其實也擔心,若紀承真的不喝,她也隻有換其他辦法。
索性紀承沒讓她失望,在明白紀夢夕不會改變主意後,端著碗,一口接一口風喝下去,小臉早就皺成了苦瓜。紀夢夕急忙讓芳玉拿出糕點,塞給祁汜。
“小弟真乖。”她看著狼吞虎咽的小弟,伸手倒一杯茶給他。
紀承不喜歡苦味,直到把那個味道壓下去後,接過紀夢夕遞來的茶,喝下去就已經差不多飽了。
紀夢夕又陪他了會兒,想著與駱文清之約,叮囑子玉認真照顧,便邁出閱微樓。
黃昏時刻,熱氣還未完全消退,陽光照在身上,帶著一股熱燙的溫度,紀夢夕帶著芳玉,撐了一把傘出府,長街熱鬧非凡,一路都能看見行人的身影,三兩成聚,亦或者小販吆喝。她覺得熱,腳步盡可能的放慢,走了半晌,額頭還是沁了薄寒,細小的汗珠滑落消失在衣襟內,脖頸發絲處,有不易察覺的潤濕,團扇的微風並不足以解熱。
穿過街道,行至長河,湖岸聚集了不少人,多是文人墨客,她環視了一圈,尋不到駱文清的身影,便沿路找去。
駱文清讓船停在岸邊,他站在船頭與內中的人說著話,瞟見紀夢夕的身影,快步走去,笑道:“表妹,這邊!”
紀夢夕腳步一頓,瞥眼看了去,唇角露出淺淡的微笑。
“表哥,這就是你找的遊船?”談無欲大致打量了一眼畫舫,船身精雕細刻,鏤空紋飾栩栩如生,四角宮燈透著柔和的光,一眼掃過去,船上連個開船的人都沒有,“你要劃船嗎?”
駱文清露出一個淺淡的笑容,無奈搖頭:“上次還嫌坑表哥不夠,這次又來打趣嗎?”
紀夢夕故作無辜的眨了眨眼:“誰讓表哥盡說些胡話,小妹也隻有如此,讓你收收心,別亂扯線。”
“哦?”駱文清挑了挑眉,麵容依舊溫潤爾雅,“人總要多一個選擇,也不至於在一棵樹上築巢。”
“別胡亂說話了。”紀夢夕怪嗔一眼。
駱文清以為她在為祁汜辯解,無奈的歎了口氣:“走吧,隨我上船。”
紀夢夕疑惑的點了點頭,兩人一同上去,隨後芳玉就被留在外麵,讓她劃船。
“你讓女子劃船?”紀夢夕好笑的看了他一眼。
駱文清攤手示意無奈:“沒有其他人選了,再則她可以幾招將我製服。”
可能是身處軍帥府的緣故,見過了會武的女子,在駱文清眼中,並不是很在乎男女之差,認為兩者都一樣,隻是女子受到的限製多上許多。誰要是看上他,恐怕有得磨。
紀夢夕沒與表哥糾結這個問題,向芳玉芳玉道謝:“麻煩你了。”
“這是奴婢該做的。”芳玉合起傘,走到船尾拿起劃槳,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船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