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夢夕抿了一口茶:“也許不會。”
駱文清什麼心思她清楚,若是知道她應了沈梓安的約,指不定有一些什麼想法。
沈梓安低眼看著杯子裏碧綠色的茶湯,蕩出一圈圈漣漪,如同此刻難以安寧的心,他把玩著茶杯:“關於上次的事,我很抱歉。”
紀夢夕詫異的抬眸瞧他,回想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事情,耳根不由得微紅,神色保持淡定,團扇緩緩搖著:“若此事需要道歉,你之前救我幾次,豈非自討苦吃?”
“之間有很大的不同。”沈梓安正眼瞧她,對上她避開的視線,知道了她在偷換概念,還是出聲解釋,隻是這個答案,含糊不清。
紀夢夕飲了口茶掩去多餘的情緒,疑惑的看向他:“有什麼不同?”
“駱兄約你出來,大部分是我的原因。想必你很清楚,才經曆上次的事情後,處處避開。”
原來沈梓安也知道是怎麼回事,這就沒什麼好顧慮的了,紀夢夕輕聲道:“是表哥誤會了什麼,你放心,我會與他說清楚。”
沈梓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眼底的情緒太過複雜,紀夢夕讀不懂,直接避了開,轉頭望向窗外。也不知道思雅樓用了什麼解暑,身處雅間,竟沒有多少熱度。
“三皇子不是良人。”
“怎麼又說起他來了?”紀夢夕搖著扇的手一頓,聽見有人談祁汜便心生不喜,當初愛得有多深,現在恨得就有多深,“我知道他心狠手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這倒使得沈梓安意外了,難以接受她的答案,質問道:“即便這樣,你也要與他在一起?”
“你在說什麼胡話?”紀夢夕扶額無奈,氣得都笑了,不悅的瞪了她一眼,“我怎麼可能喜歡上他,那般玩弄信任的陰險之人。”
這與他知道的不符,沈梓安思量了片刻,繼續試探:“沒有喜歡,怎麼會有平白無故的恨,再次之前,你們並不認識。”
“你查過我!”紀夢夕目光如炬,有著難以言說的冷銳,就像老虎被獵人觸碰到自己的領域,隨時都要撲上來咬侵入者一口,冷然道,“你是要與我討論一個巴掌拍不響嗎?”
“對。”沈梓安回答得幹脆,這種事情也不值得他隱瞞,直接問出聲,“我想要知道,祁汜哪一點值得你喜歡。”
“沈梓安,你到底是從什麼地方知道我喜歡他的?”紀夢夕與他爭論個半天,絲毫沒有用處,她就奇了怪,哪兒來的謠言,她怎麼可能喜歡上祁汜。
沈梓安雙唇動了動,最終也隻是說了兩個字:“感覺。”
紀夢夕不想被誤會,耐著性子與他解釋,言語之間頗為懊惱:“世上有一見鍾情,自然也有一眼生厭,很不巧,我對祁汜便是如此。”
對於紀夢夕的坦然,沈梓安半眯著眼,思考這番話的真實度。紀夢夕毫不畏懼對上他探究的眸子,心中也開始計量起此事。
“我相信你。”沈梓安不想懷疑她,也不願意懷疑她。
不知為何,紀夢夕感覺心底一鬆,懸起來的大石頭落地:“你約我,是為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