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啟不動聲色的瞧在眼裏,附和著他說的話,開始念叨現在悲苦的生活。
這些話被紀夢夕聽了個全部,若有所思的往了眼那兩個人,她總覺得陳啟在故意引導張山將事情說清楚。
這個人不簡單。
紀夢夕小心的繞過他,繼續往前尋找小月她們的身影。
張山正與陳啟說得起勁,餘光瞥見帳篷動了動,他咦了聲,揉了揉看過去,一臉的困惑不解。
“怎麼了?”陳啟問他。
張山奇怪地說:“我剛剛好像看見一塊極好寶藍色的料子,從帳篷後消失,認真去看的時候又什麼都沒有,這是怎麼回事?”
陳啟一臉認真地說:“隻怕是你又想起了之前的好日子,一時產生了幻覺吧,畢竟這個地方,怎麼會有錦衣綢緞,就算是城裏的哪些富貴人家,誰會來這兒?”
“你說得有道理。”張山盤腿坐著,又往那地方看了一眼,“可能我這段時間太累,人老了咯。”
想到天邊的紅色煙霧,陳啟很淡定的顧著火,一眼都沒有往那邊看,眼底流露出一絲暗光,在大火中逐漸被吞噬幹淨。
越往西走,遇見的人更多,紀夢夕不得不找個地方徹底換上破舊的衣服,再把臉上與身上塗抹髒,裝作一個駝背。
帳篷外有兩個人正在討論,似乎與關押的人有關,紀夢夕故意放慢腳步,去整理帳篷,偷聽他二人談話。
“老大剛剛帶來的那個女的,皮膚多白呀!長得也秀氣,比咱們村裏的人好看多了。”一人感歎的發出聲音。
“你還別說,她身上沒有那麼多鞭痕的話,指不定更起勁。”
男子對著身邊的人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勾著他的背小聲道:“嘿!這算什麼?你不知道老大現在就吃這一套嗎?沒傷的都有傷,有的隻會傷上加傷。”
身上有傷的人……莫非!
紀夢夕想到玉清,臉色驀地一變。
隨著那二人越走月遠的背影,心中的擔憂無製擴大。這段時間沒有發現夏禾,不知道是被什麼耽擱了,紀夢夕不在等下去,一路偷聽下來,她大約明白了小月被關在什麼地方。壓粗嗓音去問其中一名守門的人:“老大讓我將關押的人帶出來。”
“不是方才剛帶回來嗎?又要?”那民難民疑惑的看了紀夢夕一眼,“你是哪邊的人?我好像沒見過你。”
紀夢夕腦中警鈴大響,她江麵容隱藏在雜亂的頭發下,認真道:“我是新加入的,你要是不給我人,可以去問老大。”
難民身子一縮,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開玩笑,老大的脾氣越來越差,前兩天才活生生的打死一個人,他怎麼敢去觸黴頭。
“人就在裏麵,你自己去吧。”反正樹林是他們的地盤,不擔心人會跑掉。
守門的人遞給她鑰匙,紀夢夕走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