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修宇快步進宮,將這件事告訴皇上。
聖上正在處理公務,小德子在旁伺候,他聽駱修宇說後,擱下手中的筆,勃然大怒:“當真是瘟疫?”
不是沒有鬧過瘟疫,但什麼樣的瘟疫有這麼嚴重?人全然失控,如同沒有知覺的走獸。
駱修宇單膝下跪,抱拳低首道:“臣以為那並非瘟疫。”
“不是瘟疫,又是什麼原因?”皇帝繼續詢問著他,隻感這其中的貓膩不是一般的大。
駱修宇內心陷入掙紮,實是不知該不該說,在皇帝逼問的視線中,他托盤交代:“發生火災之前,臣察覺榕城百姓不尋常,暗中派人潛入查探,最後得知魘香一事。後來因為他們強占民女,臣例行處罰,許是驚動了他們,一把火將線索全都燒了,魘香的事至此而斷。”
“臣如今探查火災,方得知一些消息稟報皇上,隨後鬧出難民見人就咬一事,在無人可咬的情況下,同樣自相殘殺,這些失控的人恰巧名單上都有,顯然有一定的問題。”
皇帝聽出來了其中的問題,橫眉冷眼道:“沒有今日這出,你是否就不打算稟告朕?”
“臣該死。”駱修宇率先認罪,方才將其中的原因慢慢說出,“魘香的線索已斷,難以繼續探查下去,再則關於此事……,臣收到最新消息,或許與朝廷上的人有關,但沒辦法證明,探查不出更深的線索。”
皇帝明了他的顧慮,若牽扯朝中大臣,稍有不慎便出什麼亂子,其次就是為何這裏有魘香?向來價格不便宜,沒多少人買得起。
“朕倒是想問你,魘香之物是外域的東西,為何會傳入京城?大臣買他有何用處?”
駱修宇隻說了是朝廷上的人,皇帝率先將目光放在大臣身上,看來非常信任皇子不會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駱修宇眸色漸深,接著皇帝的話往上說:“臣不知。就因沒有頭緒,才不便告訴皇上。”
一問三不知,皇帝越發了解他的想法,當初駱修宇若將此事告訴他,必然是一頓斥責,同時不在意他說的話。
“此乃瘟疫。”皇帝語氣中透出不容置喙的堅定,他合上折子放於一邊,意味深長的看向駱修宇,“愛卿可否明了朕的意思。”
“臣明白皇上的意思。”駱修宇同樣有此想法,若是告訴百姓城外的變數是因為一種香導致,估計也沒人信,同時還好打草驚蛇。不如滿足百姓的猜想,再暗地裏查探消息。
皇帝微微頷首:“我會派趙太醫去抑製瘟疫,你也該弄清楚此事源頭。”
趙太醫是皇帝信任的人,皇帝既然派出了他,就證明心中仍有幾分疑慮,而非全然相信駱修宇。駱修宇明白這一點,恭敬道:“臣遵旨。”
皇帝揮了揮手,駱修宇站起身來,往後退去,轉身離開禦書房。
駱修宇一離開,皇帝就扶額無奈,端著茶杯飲了一口,麵色實在是談不上好看。
“陛下,歇一會兒吧?”小德子瞧見他眉宇的疲憊,低聲寬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