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太醫入城後,先前往皇宮拜見皇上,還沒請安,就見皇貴妃娘娘端著一碗雪玉鯽魚羹盈盈而來。
“老臣參見皇上,貴妃娘娘。”趙太醫跪下磕頭。
皇帝虛手一抬:“平身。”
“=謝皇上。”趙太醫從地上站起來,弓著身並未說些什麼。
貴妃掩嘴一笑,頭上戴的玉簪寶石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婷婷福身:“皇上,妾身還有他事,就不打擾皇上公務,先行退下了。”
皇帝頷首:“去吧。”
皇貴妃路過趙太醫的時候,意味深長的斜睨著他,聞出他身上的艾草味,是經過淨身才敢入宮,她美眸半眯,帶著輕微的不屑。
“說吧。”等皇貴妃一離開,皇帝便出聲詢問。
趙太醫掙紮了許久,終究說不出來,跪拜道:“臣有負陛下所托,至今未查出蛛絲馬跡。”
沒料到是這個答案,皇帝怫然不悅:“既未查到,你入宮做什麼?”
趙太醫頭也未抬的說道:“已過了三天,臣特來懇求陛下寬限時日。”
皇帝冷眼道:“朕早已當著文武百官的麵說出,不可能再行更改。”
“知道陛下一諾千金,但難民實在無辜,還請陛下再行思量。”趙太醫這句話急切了些,看似非常著急。
趙太醫今日不尋常,皇帝眉頭緊皺,腦海浮現出他的話,頓時一凜,神色比先前的嚴肅:“朕說過了,不會改變主意,趙太醫,你最好快些解決城外瘟疫。”
記得駱修宇說過,已經告訴過陛下城外是魘香所致,他如今刻意強調這兩個字,顯然是明白他的意思。趙太醫磕頭道:“臣該死,會找少司馬再行詢問那名傷患是否清醒。”
駱文清嗎?皇帝微不可察的頷首:“去吧,沒查清楚之前,勿要輕易進城引起恐慌。”
“老臣必定謹記。”趙太醫說完後,退出大殿深吐一口氣,這才驚覺背後已經被汗水打濕浸透,手指不自覺的顫抖。
“趙太醫,可要奴才帶你出宮?”一名內監試探詢問。
“不用。”趙太醫拒絕他的好意,顫巍巍的走出皇宮,坐回馬車上,派了一人回府,他則是向著軍帥府而去。
駱文清正拜托蘇大夫替那名受傷的患者看病。
“他還是沒醒嗎?”蘇大夫收回了手,駱文清開口問他。
蘇大夫遺憾的搖頭:“他的傷太嚴重了,或許再也不會醒來。”
早已預料是這個答案,駱文清並未有多少失望,拱手道:“今日麻煩蘇大夫了。”
蘇大夫擺了擺手:“無礙,我正巧在給紀二小姐研究抑製魘香的解藥,他亦是中毒者,可以看出一些其他的變化。”
駱文清問道:“是她兩個丫鬟嗎?”
蘇大夫捋著胡須,用著蒼老的聲音緩緩道:“對,也不知道她們是怎麼染上的。與初始上癮性強的不同,而且她們沒什麼依賴感,應該並不嚴重,卻還是有些許影響。”
小月她們也出過城,雖是研究的對象,想來紀夢夕不會同意,駱文清道:“如果藥有任何效果,可否告知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