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拿我與鄉野大夫比!你讓我如何不惱?”趙太醫沒給紀池留下顏麵,直接指著出聲。
駱文清暗想紀欣然愚昧,當真是被馮氏寵壞了,這種話也說得出。
“我若看不來診,醫不來人,又豈會承蒙聖上眷顧?早該死在那斷頭台上!她胡亂誣賴我,百般不信任。你說說,我還待在這裏礙什麼眼?”趙太醫氣得臉紅脖子粗,聲聲指天,語氣中的憤怒怎麼也掩飾不了。
他被城外的事情弄得心焦,又被下藥威脅,如今再被懷疑,多好的耐心都被磨盡。她隻是一個晚輩,計較也沒用,但看駱文清樂見的模樣,他就這樣演下去。
紀池也暗怪紀欣然不懂事,連忙怒斥紀欣然:“還不給禦醫認錯?”
紀欣然那兒想到一惹就惹上硬茬,見眾人的目光都放在她身上,趙太醫執意要走,她硬忍下委屈:“趙太醫,都是我不懂事,信口胡說,還請你不要怪罪。”
趙太醫也沒直接應下,直到紀欣然再次賠了不是,他捋著胡須,慢慢說道:“罷了,何必和一介弱女子計較。隻是我納悶,相府的大夫是怎麼一回事,這明明不是瘟疫,最後怎麼鬧成瘟疫了?”
紀池看向一名下人,吩咐道:“去將府內的大夫喚來。”
小廝立即去辦,紀池又對趙太醫道:“我也不懂什麼醫,隻是看著他醫術好,就請到府中,我這就把他喚來,你們談談。”
趙太醫拱手道:“多謝丞相大人。”
紀夢夕見需要一些時間,就招呼趙太醫與紀池他們做,又喚奴婢上茶,她則走上前將藥瓶子裏的藥倒出來,經過趙太醫同意後,給了小月。
小月一把將她的手推開:“我沒病,我不吃!”
紀夢夕可不管這麼多,遞給夏禾一個眼神,捏住小月下巴強喂下去,小月的雙手被夏禾按著,全然反抗不了,一顆藥就這樣灌了下去。
“咳咳咳....。”小月捂著喉嚨,連忙想將吃下去的藥吐出來,夏禾直接一個抬手劈倒了她。
紀夢夕又倒出一顆藥,看向玉清,柔聲道:“我自己吃,還是我喂你?”
玉清接過藥吞了下去。
紀夢夕多看了她一眼,吩咐兩名婢子將小月抬回房裏去,又示意玉清可以下去休息,玉清微微搖頭,依舊站著伺候。
紀池看見紀夢夕重新戴上麵紗,注意力仍在小月她們身上,疑惑道:“她們若沒有染上瘟疫,患的什麼病?”
“她們之前驚嚇過度。得了肝病。怒傷肝,久則成疾。肝,血之存庫藏血,主蔬泄,在體合筋,在誌為怒,在液為淚,其華在爪,開竅於目,人若肝血不足,或肝氣不足都會引起肝的疾病。她吃的藥就是這方麵的。”趙太醫撒謊眼都沒有眨一下。
他堅信那名大夫不知道魘香,否則的話就不會如此斷言。
沒過多久,那名大夫就在小廝的帶領下走來,連忙給紀池行禮:“見過相爺。”
紀池擺了擺手,沉聲道:“你先前說小月她們染的是瘟疫?”
大夫偷看了趙太醫一眼,問道:“有什麼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