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文清早早派人送來藥,是芳玉拿回來的,紀夢夕關心著她的傷勢。
芳玉微微搖頭,打開青花瓶,沿著淤青塗抹在她臉上,輕聲道:“奴婢的傷不重,幫著二少爺處理了些事,這才耽擱了,主子受委屈了。”
冰冷的藥膏在臉上抹開,帶著些微刺痛,紀夢夕轉動眸子上下打量她幾眼,確定無礙後,才點頭頷首:“回來就好。”
芳玉塗抹好藥,重新給紀夢夕帶上麵紗:“隻怕過幾天才會消腫,主子這幾天可能要麵紗掩麵。”
紀夢夕道:“五合院中隻有我們幾人,不必在意。”
芳玉收拾東西出去,沒過一會兒,小月急急的跑來,跪在紀夢夕的麵前,自扇臉頰,啜泣道:“奴婢該死!連累了小姐。”
藥果然有效果,紀夢夕看她恢複了模樣,內心一喜,原有的不痛快消了幾分。
“沒事,你清醒了就好。”
紀夢夕扶起她,小月固執著跪著,沒有站起,哽咽道:“奴婢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隻感覺不受控製,還沒來得及細思,話就脫口而出。”
“這不是你的錯。”紀夢夕柔聲寬慰。
紀夢夕越是不計較,小月心中的愧疚更深,磕頭道:“奴婢頂撞小姐,魯莽做事,衝動是真,求小姐懲罰!”
紀夢夕心緒一動,垂眸看她:“你真想補償?”
小月連連點頭:“奴婢真的懇求主子。”
紀夢夕唇瓣張了張,猶豫了會兒,還是沒有出口,含糊道:“讓我考慮考慮,你先歇一晚,明日我再告訴你。”
小月遲疑的望著紀夢夕,剛想說什麼,就被紀夢夕打斷。
“聽話!”紀夢夕語氣重了些。
小月磕頭個頭,從地上站起來,小心翼翼道:“主子想吃什麼,我去廚房做。”
“我並無……”望著小月希冀的眼神,紀夢夕頓了頓,隨意說了一個,“糯米丸子或者碧玉糕,都可以。”
小月破涕為笑,欣喜道:“奴婢這就去做。”
說著,她小跑了出去。
紀夢夕些許無奈的搖頭,亦露出了三分笑顏。
這一日晚上,小月心中愧疚,無止盡的對紀夢夕好,什麼都做的好好的,還搶著芳玉她們的活幹。夏禾瞧見了,內心著實歡喜,走去幫她的忙。
屋內突然吹來一陣風,蠟燭微晃,紀夢夕瞧著微顫的燭火,連帶書上的字都不怎麼看得清楚,她起身合上窗,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若不注意,根本無法察覺。
她一下子就猜出了對方是有武功底子的人,夏禾她們沒這麼無禮,紀夢夕猛地取下頭上玉簪,回刺而去。
手腕被人握住,她也瞧清楚了是誰闖入她的房間。
還沒來得及問,半掩的門忽地被推開。
進來的人是玉清。
沈梓安見她變了臉色,剛想轉頭去看,紀夢夕快一步的轉回他的腦袋,對著玉清冷喝道:“出去!”
玉清端著做好的糕點,一眼就瞧見了閨房多了一名男子,隻可惜背對著她,看不清麵容,紀夢夕由一直緊盯著她。猶豫了須臾,她繼續邁步走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