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不放心,去白大夫那兒看看也好。”紀夢夕麵帶憂慮,紀池一臉疲憊泛白的模樣,她並非沒有瞧出。
“小姐,你還是關心老爺的。”小月麵色一喜,更大的疑惑籠罩心頭,疑問出聲,“既然如此,小姐為何要故意氣老爺?”
紀夢夕放慢腳步,回頭詫異的瞧著她,又繼續往前走:“我什麼時候故意氣他了?”
“你說的那些不是為了故意氣老爺嗎?小姐。”紀夢夕疑惑,小月比她更疑惑,那分明就是啊,若不想氣紀池,服個軟就是了。
“我說的隻是事實,父親他總這樣,隻專注於自己有利的,從不在乎別人感受,我如今把有利的事情擺在台麵上,讓他自己選擇罷了。”說到這兒,紀夢夕搖頭笑了笑,歎息道,“他早就做出了選擇,隻因為不是自己的想法,生出一種被控製的感覺,他才會那麼的生氣。”
小月聽的有些迷糊,大致懂了意思,腦海裏糾結的仍是先前的問題:“所以小姐並沒有故意惹老爺生氣是嗎?”
“當然。”紀夢夕微微一笑,“你覺得我該服軟嗎?”
小月笑容有些生硬:“奴婢隻是覺得,小姐不該走到這種地步。”
“服軟才是真的錯了。”紀夢夕扯下手旁一片葉子,輕聲與小月解釋,“馮氏會抓住機會,將所有的錯推給我,事實上她也這麼做了,區別在於父親會從生氣變為威逼,小弟會回來,軍帥府與相府的關係有可能會破裂,該失望的失望,該得意的得意。”
小月睜大眼睛瞧她:“奴婢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
“這是以前的我。”紀夢夕淡淡的說了一句,隨後鬆開了手,微黃的綠葉從指間被風吹走,“在相府,我的敵人雖然到處都是,但最該防著的,還是馮氏,若被她抓住機會,難料後果。”
小月這才猛然想起來,以前的小姐懦弱隨波逐流,總會認錯,馮氏母女就會抓住機會,最後導致紀池更加生氣。如今回想起過往的記憶,分明隻隔了幾個月,竟恍若隔世,如同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人,而非小姐。
“奴婢知錯。”
紀夢夕微微搖頭:“快到了,收斂心神。”
白遲悠閑的坐在藤椅上,手裏拿著一本醫術,餘光瞥見一抹倩影走進,甚為敷衍道:“見過二小姐,不知二小姐來陋室有什麼事?”
白遲眼都沒有從書上挪開,更別提所謂的恭敬看。
小月氣惱叉腰:“你這是什麼態度?”
白遲嗤笑一聲:“白某不是相府的人,你覺得我是什麼態度?”
正在曬藥的小廝見怪不怪,記得馮氏的吩咐,目光偷偷轉向她幾人。
紀夢夕氣態沉穩,並無動怒,見白遲的次數不多,每次都會被刷新眼界,暗歎少年果真輕狂。止住生氣的小月,她如果記得沒錯,小月現在吃的藥,其中就有白遲參與。
“你去給父親看過診,我想問你他的身體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