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池自然是同意這一點,捋了捋胡須:“去吧,別讓他人看輕了我相府。”
紀欣然迫不及待,致謝後,便扶著馮氏回房,一路上憂心忡忡,馮氏忍著沒問,直到將張嬤嬤找借口支走,關上了門,讓玉白與冬雪她們守在外麵,馮氏終於忍不住問出聲:“怎麼了?在永和府受欺負了?誰這麼放肆!”
馮氏將紀欣然捧在手心嗬護長大,怎麼可能容忍她被其他人欺負,再說了,丞相之女的身份還擺在那兒,誰敢如此?
紀欣然硬忍著的委屈,故作堅強的姿態,被她這樣一問,怦然破碎,眼眶控製不住的紅了,她倔強的咬著下唇,硬撐著不落下來。
“沒有誰欺負我,府中那些婢子怎麼敢爬到我的頭上,隻是……隻是三皇子他,他對我越來越疏遠了,皇貴妃根本就不喜歡我,她讓我沒事,別去宮中找她,見著生厭,可明明她我去敬茶的時候,她不是這種態度,我不知道哪兒出了問題,三皇子也不告訴我。”
紀欣然垂下眼,淚珠控製不住的落了下來,馮氏手忙腳亂的,連忙扯出手絹,替她輕輕的擦拭眼角,以防淚暈開胭脂。
“發了什麼?你細細告訴我,母親替你想。”
皇貴妃既然能爬到這個位置,定然不是尋常之輩,紀欣然有什麼地方做錯了,惹惱了她也實屬正常,至於三皇子,她早就說過了,不是一個值得托付真心的人,隻求他身邊的位置就好。
“那日,我起的稍晚……。”紀欣然抽泣了兩下,擦幹眼角,細細與馮氏說著那日發生的事情。
馮氏越聽,眉頭越皺,看紀欣然的眼神也越發的不對了,難怪皇貴妃會這樣生氣,理由原來在這兒。
“然兒,我請了宮中的嬤嬤教你,我以為你會聽幾分,結果是左耳聽,右耳出,你呀你……!你讓為娘怎麼罵你才好?”
看著馮氏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樣,紀欣然越發覺得事情嚴重,不自覺的握上母親的手,神情慌亂,急急辯解:“我當時……當時真的沒有想太多!即便有那個念想,也很快拋之腦後,若早知道會這樣,我一定不會失禮。”
馮氏手指戳著她的腦袋,一個頭兩個大,她就不明白了,紀欣然心中到底在想什麼,蹙眉道:“你入宮的次數雖少,卻也並非沒有去過,怎就這次迷了眼?”
聽著母親的責備,小聲道:“入眼的繁華與輝煌皆是為你準備,還有那眾人謙卑恭敬的態度。母親,你會不會被琳琅滿目的寶石所吸引?”
紀欣然用了一個很恰當的比喻,馮氏腦海勾勒出那副畫麵,三皇子與皇貴妃的態度又極為柔和,若是她不清楚規矩的話,或許也會如此,她歎了口氣,慢慢道:“皇貴妃極為受寵,寢殿內斷不可能隻有兩處座位,這是一開始的試探。”
紀欣然頗為認同的點頭:“我就說為何那麼奇怪,除了榻上,看不見其他椅子。”
“我應該讓你去背女戒與女規了。”馮氏無奈的搖頭,她果真太寵溺紀欣然了,這不是好事,她又道,“郎君是天,是一間屋子所依賴的頂梁柱,哪有妻子坐著,郎君站著的道理?即便三皇子再喜歡你,那也是閨房的事,在人麵前,必須要給他麵子,更何況你讓皇貴妃和三皇子等了一個時辰,他們原本就不高興,你這一舉動,直接加劇了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