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掙脫小月的製衡,連忙出聲道:“衛姨娘來了,小姐身邊沒個伺候的人,這怎麼行?”
衛姨娘婷婷往前走,依稀聽見了這句話,停下腳步,轉身嚴厲的看她:“我的丫鬟不能伺候嗎?還是你想說我包藏禍心?”
衛姨娘說的直接,半點不給玉清機會,玉清咬了咬牙,幾番思慮後,欠身道:“奴婢不敢。”
小月也在一邊幫襯:“衛姨娘來過數次,奴婢們自然信得過,玉清隻是一時擔憂,還請衛姨娘見諒。”
衛姨娘輕哼一聲,轉身往內走去。
小月一邊拉著玉清往外走,一邊低聲說道:“話可不能亂說,你看,這下好了吧,惹得衛姨娘生氣了。”
玉清氣得牙癢,她可算見識了小月顛倒黑白的本領,明明是故意為之,反倒說成了她的錯,心中有怒,卻不敢發泄。
屋內的紀夢夕靠在榻上,彎著腿,搭了一張小四方蘇繡薄被,微微抬眼,注視著進屋的衛姨娘解開披風,她招呼道:“姨娘,過來坐。”
衛姨娘坐在榻的另一邊,上麵搭了一層絨毛,紀夢夕推了推炭火盆,往她那邊靠去,輕聲道:“無事不登三寶殿,衛姨娘來我這兒有何事?”
紀夢夕坐的規矩,將書放在矮桌上,提起茶壺替她倒了一杯熱茶,又給自己續了一杯。
“聽聞二姑娘畏寒,如今來看,確實如此,這還沒入冬,就起了炭火。”衛姨娘用茶杯暖著手,輕聲道,“烤著炭火也是好的,若二姑娘離開了,想再烤一回炭火就難了。”
“也差不了幾天。”紀夢夕說的一舉雙關,距離入冬沒有幾日,距離皇帝下達的聖旨,也沒有幾日。
衛姨娘抿嘴一笑,淺抿了抿茶水,略帶試探道:“二姑娘似乎有把握不會離開京城?”
衛姨娘.的態度越來越明顯,她不會再忍耐太久,紀夢夕手指輕撫著杯壁,語氣十分平淡:“三分靠天,七分靠人,姨娘可以選擇推一把,亦或者冷眼旁觀。”
“哦?二姑娘這麼肯定我不會幫忙?”衛姨娘眸光動了動,一句話說的頗為意味深長,從進屋開始,所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在試探紀夢夕的意思,她也沒讓自己失望,該說的都說的,不該說的,直接放話讓她猜,留下一個懸念,是她不敢輕易動作。
紀夢夕端著茶杯淺飲,輕歎道:“你不給我添麻煩,我已經燒香拜佛的感恩佛主了,你覺得呢?”
紀夢夕猜對了,衛姨娘.的確有意推紀夢夕一把,隻是在最後猶豫了,馮氏沒有解決前,並不想再出其他意外。
然而這件事她不可能直接說出來。
“二姑娘,不管你有什麼主意,什麼打算,這都無礙於我。”衛姨娘想表達了自己不會乘機下手的意思,又道,“今兒馮氏出府了,她最為喜愛的女兒也出府了,其中的意思,二姑娘都懂,應該不要我多說了吧?”
“意料之內。”紀夢夕語氣平淡,隻怕相府中,最期望她嫁到文萊的無疑是馮氏,她從一開始就表明了意圖,動作隻是遲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