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夢夕與她一唱一和，故作疑惑道：“那天夜裏，我分明記得母親說的是丫鬟，不過這事也不重要，張嬤嬤不是馮氏的人嗎？”
“正因如此，她才會騙過夫人。”衛姨娘.的話看似平常，然而細細思考，就知曉其中的意思。
老夫人聽出她的言外之意，不悅地看了她一眼，雖說有理，卻也輪不到她來說。馮氏固然有錯，但她身懷六甲，實是不好動，免得一不小心就動了胎氣。
本想讓紀夢夕安然在府中度過剩下的日子，然而總有不安分的人，馮氏隻有關她禁足，不能責罰，她也無可奈何。
紀夢夕看出老夫人眼中的遲疑，馮氏腹內的胎兒在他們心中十分的重要，她開始擔憂當老夫人知道真相，又是一個什麼樣的態度，思慮了會兒，低聲道：“此事既了，便無需在意，祖母的擔憂，我明白了。”
“祖母本想讓你舒心，意外卻是接二連三。”說到這裏，老夫人語氣含怒，馮氏仗著的胎兒任意胡來，真當她不知道她那些小動作嗎？隻是懶得理會，二女兒就要離開，她竟然還不安分，那她也不必讓步。
“你將李嬤嬤帶去吧，若再有人找你麻煩，你就讓她來找我，老身在這府中幾十年，倒要看看，誰不將我放在眼裏！”
被點到名的李嬤嬤站了出來，恭敬行禮道：“老奴必定照顧好二小姐。”
紀夢夕想了會兒，不打算拒絕祖母的好意，起身施禮道：“多謝祖母的好意，那就有勞李嬤嬤指教了。”
衛姨娘旁觀著，見紀夢夕深受老夫人喜愛，就有些吃味。
她再怎麼孝敬老夫人，也抵不過一個嫡女。
這也確實，地位是極其重要的因素，不過很快他就能得到所要的。
紀夢夕祖母說了幾句話，隨後起身告辭，讓李嬤嬤先去五合院，她要出府一趟。
她離開的時候，衛姨娘也起身了，欠身出門。
“二姑娘好計謀。”衛姨娘趕上她的步伐，語中帶笑。
“不過是湊巧，我倒真沒想到玉清會去告訴馮氏。”紀夢夕抬眼看著天空，一陣風吹來，她緊了緊披風，語氣沒什麼起伏。
衛姨娘淺笑道：“隻能說馮氏等不及了。”
紀夢夕語帶譏諷，厭惡了貓捉老鼠的戲碼：“她怕我故意找個男子來毀自己清白，借此機會，好不嫁去文萊，她也不細思一下，這種事我是否做的出？”
“或許她認為你走投無路了。”衛姨娘想了想，這不失為一個辦法，對於自亂陣腳的人來說，極其合適。
“我若真是這樣的人，很早就死在了當初的馬會上。”前麵是個分叉路，紀夢夕停下腳步，側身看向衛姨娘，“就送到這裏吧，接下來看你的了，告辭。”
“二姑娘慢走。”衛姨娘唇角露出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