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兒,你可有不舒服的地方?”老夫人仍有些不放心,若真無病,紀夢夕怎麼可能躺著不見客,可若有病也說不過去,大夫的回答十分明顯。
“隻是有一點不舒服,躺一下就好,孫兒失禮,讓祖母擔憂,萬分過意不去。”紀夢夕擺動著手腕上的翡翠鐲子,平淡的神情於懊惱的語氣截然不同,她幾乎能夠猜出祖母等人心情變化,不悅、得意、氣惱、擔憂。
“既然沒病,躲在帷幔後做什麼,還不出來?”紀池的語氣難掩憤惱,提心吊膽好半響,卻是這樣的答案,雖然鬆一口氣,但不滿也是有的。
馮氏無聲輕笑,言辭雖是在勸紀池寬心,卻猶如火上澆油:“我就說吧,夕兒沒什麼大礙,無需請郎中來看,更別說其他的什麼病了。”
衛姨娘見著馮氏眉飛色舞的神情,暗暗懊惱,掃視屋內一圈,炭火燃燒正旺,帶著一股子暖意,她又聯想方才紀夢夕的咳嗽,適時解圍道:“二姑娘不是如此失禮的人,就如太醫所說,許是吃壞了肚子,身子畏寒,若這樣下榻,隻怕染上風寒,這屋子的炭火雖旺,抵不過無孔不入的風。”
紀池目光落在炭盆上,思慮一二,放棄了讓紀夢夕下床的舉動。
馮氏咬了咬牙,暗想她一行人狡猾,郎中不過委婉一說,到了衛姨娘這兒,居然真成了吃壞肚子。
老夫人經由衛姨娘一提醒,想到紀夢夕方才的異樣,與郎中說的截然不符,她細思了一下,才想到這名郎中是誰請來,上次也是因為馮氏之女,冤枉她的院子裏有瘟疫,那名郎中定然是馮氏的人,這一次不無可能。
“最好如你所說,若讓我知道染病,絕對不會輕饒了你。啊?”
老夫人看著郎中,冷聲警告道。
郎中的麵色一僵,他可不想為了錢而斷送前途。
紀池也出聲道:“夕兒雖無明顯的不適,吃壞肚子總是真,開一兩副藥,別損了她的氣神。”
郎中連連作揖:“相爺的吩咐,我必定牢記。”
老夫人與紀夢夕說了幾句,想上前來探視情況,紀夢夕委婉的拒絕,馮氏站在一旁冷嘲熱諷,她也不放在心上,衛姨娘替她解圍幾次,直到老夫人重重的冷哼一聲,明裏暗裏的警告馮氏不要太過。
馮氏早就知道老夫人對她不喜歡,適時的收口。
老夫人冷淡的瞥她一眼,又化作一副慈和的笑容與紀夢夕談話,紀夢夕言語之間讓老夫人別與馮氏計較。
“你千萬要顧好身體。”老夫人再次提醒她一聲,不理會馮氏,同樣拒絕紀池親自送她回房的好意,讓他顧好馮氏,帶著兩名嬤嬤,往庭院走去。
“明日去向母親賠罪!”紀池甩袖冷哼,向著房門邁出幾步,察覺身後無人跟著,他轉身瞪向原地不動的馮氏,“還不快走?夕兒有大夫照顧,無需你來多問。”
馮氏對紀夢夕的怨恨更深了,明麵上仍是一副知錯的賢淑模樣:“妾身知錯,不該與母親議論此事,這便回房反省,好向母親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