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隔間的大門忽然被人一腳踹開,曖昧的紅光照在左煜臉上,讓他看上去猶如修羅地獄裏走出的使者。
“媽的,哪個眼瞎的這個時候壞爺的好事?”
禿頭男人一回頭,看見左煜這幅渾身戾氣的模樣,嚇得腿都軟了。左煜的目光在屋內巡視了一圈,最後終於在床邊的小角落裏看到了那個嬌弱的身影。
“碰她哪裏了?”
冰冷的質問像是錐子敲在男人心上,他哆哆嗦嗦地蹲了下來,說話時才發現舌頭都在打結。
“沒、沒碰,她一看見我就撞牆昏過去了…”
“滾!”
男人得了令,急忙屁滾尿流地爬了出去,左煜走到莊清菀身邊,見她滿臉是淚,人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
他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頭,然後俯身把那個滿臉是淚的女人從地上抱了起來。
莊清菀被送到醫院的時候狀況已經不太好了,醫生說她身上沒有嚴重的外傷,但是卻連一點求生欲都沒有。
簡而言之就是她潛意識裏根本就不想活了。
“不想活了?是因為恐懼造成的嗎?”
左煜看了一眼毫無意識的女人,似乎對醫生的話表示不太理解,醫生一邊拿出注射液推進莊清菀的身體裏,一邊向左煜解釋說:
“恐懼隻是誘因,這位小姐恐怕在很久之前經曆過類似的事情,對她造成了不可彌補的創傷,所以在遇到同樣的事情的時候身體會本能地出現這種反應。”
左煜眸光微動,那張蒼白且憔悴的小臉即使在昏睡中也依舊寫滿了惶恐,過去的她到底經曆了什麼才會變成這樣?
B城的療養院建在城市的西南角,這裏環山抱水,空氣也十分清幽。
電梯在六樓停了下來,左煜看了一眼顯示屏上顯示的樓層,隨後摘下墨鏡走了出去。
莊清菀被送到療養院已經有一周的時間了,從她清醒過來以後整個人就像是陷入了某種瘋癲的狀態,隻要有人靠近她就會失控地尖叫,然後顫抖著縮成一團。
“今天還是老樣子嗎?”
左煜抓住一個護士隨口問了一句,那小護士滿臉通紅地點了點頭,然後一溜煙地跑遠了。
“不要!走開!不要碰我!”
他才剛一走進病房,莊清菀就尖叫著從床上跳了起來,她捂住耳朵緊緊地靠在床頭,嘴裏不停地念念有詞。
“莊清菀?”
左煜伸手在她麵前打了個響指,而她卻置若罔聞,隻是一味地顫抖著往邊上縮著。
他忽然有些不耐煩,如果她一直保持這個失控的樣子,那麼他的所有計劃也就成了空談。
左煜忽然上前一把拉住了莊清菀的腳踝將她放倒在床上,莊清菀掙紮著想走,卻被他用雙腿緊緊地壓製住了。
她的雙手被按壓在頭顱兩側,整個人動彈不得,無助和恐懼讓她撕心裂肺地哭了出來。
“我錯了,不要讓他們過來,我求求你!求求你!”
莊清菀泣不成聲,眼淚把兩邊的鬢發都染濕了,左煜俯下身麵無表情地看著她,她的脆弱她的驚恐像是完全不能打動他半分。
“哭吧,你這個沒有的廢物,你就是把天哭穿了又怎麼樣?那些傷害你的人就會放過你了?”
莊清菀的哭聲一頓,緊接著用更劇烈的方式開始掙紮,左煜緊抿著嘴唇,一個巴掌扇了過去。
這個巴掌像是把莊清菀打懵了,她驚恐地睜大雙眼看向左煜,似乎連哭泣都忘記了。而左煜似乎根本不準備給她反應的時間,他鬆開她的手,直接開始拉扯她的衣服。
寬大的病號服並沒有費什麼力氣就褪下了一半,直到胸前有涼意傳來,莊清菀才逐漸恢複了意識。她像是受驚的小獸一般狠狠咬住了左煜的手臂,劇痛傳來,左煜卻沒有把手縮回去。
他伸出另一隻手像是安撫動物一般拍了拍她的頭頂,而莊清菀眼中含著淚,卻並沒有鬆口。
“乖,你看你不是有牙齒嗎?下次遇到那樣的人,光哭可沒用。”
他的聲音低沉而輕柔,莊清菀卻整個人一震,她鬆開口,不敢置信地看向他,左煜又拍了拍她的頭頂,輕輕說了一句:
“睡吧。”
脫力的虛弱感瞬時傳來,莊清菀眼前一黑,竟然真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