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蓁蓁聽著紅衣的彙報，笑的天真無邪，更顯得臉上的傷口猙獰。
隻是一個女子而已，何必如此。慕陵可是帝王，不過也正因如此才給了她機會。
昨日的雨衝刷不淨這裏的鮮血，地上仍是淡淡的紅色，空氣中還依稀能聞到血腥的氣味。
夜漪被綁在高台的柱子上，柴火從下麵一直堆到她的腳邊。
夜漪看著慕陵跟他身邊的李蓁蓁，神色複雜。
慕陵曾以為，隻有他才懂夜漪，而也隻有夜漪才懂她。但是他現在卻發現，他其實一點也不了解夜漪，如同現在。
她為什麼要悲傷，為什麼要失望，為什麼她隻是這麼冷漠的看著他。
“朕現在隻問你一件事情，你們當初到底是因為什麼接近朕的？”慕陵深吸了一口氣隻要她說出實話，他就放了她。
“因為我愛著你。”夜漪眼底滿是悲傷，她從未想到，慕陵他竟然問這個問題。如不是因為愛，她又如何會陪伴他十年，從一介不得寵的皇子，把他輔佐成為一代帝王。
“直到現在你還要騙朕。有意思嗎？點火！”慕陵絲毫不相信，他隻認為她直到現在還在欺騙他。十年以來，沒有一點真話。
夜漪冷漠，她早就猜到了。但是夜漪依舊心痛“為什麼不相信我？而是要信你身邊的這個女人。”
“就憑這個。”慕陵摟過李蓁蓁的腰。
“原來，這就是答案。慕陵他早已移情別戀了。”夜漪心想。
不知是有些潮濕的木材煙是不是有些熏人，夜漪眼淚直流。
“朕今生隻聚李蓁蓁一人，三千弱水，隻取一瓢。”
烈火正旺，木材燃燒的聲音啪啪作響。但是夜漪還是清楚的聽見了慕陵的話，這本是屬於她的承諾。
聽到這話，李蓁蓁掩飾不住眼底的欣喜，她才是慕陵唯一的妻子。盡管她知道，她隻是一枚棋子，就連剛才的舉動也是慕陵做給夜漪看的。但是，這已經足夠了。她心滿意足。
火越燒越旺，但是夜漪依然冷靜。她不會死的，她現在隻剩下一個問題。
“慕陵，你曾經是愛我的對嗎？”
慕陵在龍袍中的手，緊握著，指甲都嵌入了手中，卻不自知。“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了，你真的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嗬。”夜漪不知道他想讓她說什麼，她也不想說什麼。
“上。”葉兒帶著找來的人衝了上去，救出了夜漪，周圍的禁衛甚至來不及阻攔，就被她們救出了夜漪，揚長而去。
慕陵從不知道她還有如此勢力，她瞞著他的到底還有多少？
慕陵看著那高台隻剩火光，轉瞬之間想了許多。他也不知道，究竟是希望她逃出去，還是希望她在這一刻求著自己救她？
“那就是夜家的人吧。”李蓁蓁似是對著自己說話，又像是向慕陵求證。
“如此甚好。”慕陵徑自走下高台，絲毫沒有等李蓁蓁的意思。
確實如此甚好，從此，他走他的陽關道，她過她的獨木橋。此生再無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