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你,就這樣孤單的過一生吧!”
這句話的餘音猶如一道魔咒,沈水煙瞬間轉身,拉住肖陽的肩膀,讓他麵對著自己,她看著他冷漠的臉,說道:“我原本是那樣的打算的,可是你闖進來了,現在就這樣甩手就走?不,我不同意。”
“你這是在挽留我嗎?”一絲不帶溫度的笑意浮現在肖陽嘴角:“如果是,我會稍微覺得有點安慰,至少我的鞍前馬後換來了一些勞苦功高。”
沈水煙的手在肖陽的話語中慢慢落下來,她微微張嘴,看著眼前的男人,他居然以為自己是在可憐他。
“不,你誤會我了。”
她想解釋,可是看看他的眼睛,他對她已經毫無留戀了,她把即將脫口而出的話又生生咽進肚子裏。
“那麼,我們也不會結婚了,是嗎?”她毫無希望的問。
“當然不會。”
他說“當然”。
似乎他們之間再進行任何對話都是沒有意義的了,一度卸下的心房再次強硬的偽裝起來,而且比以前更加堅硬。
“你跟她都不用離開,要走的是我,這套房子是你買的,跟我沒有關係。我的東西會盡早搬走,鑰匙會在之後寄給你。”沈水煙說,像是在解決一件公事公辦的案件,“最後,謝謝你這幾年的付出。”
她朝門口走去,背對著肖陽:“但我不會祝福你們。”
高跟鞋踩在地麵的聲音像是一把重錘,將他們曾經的過往,還有她心底的愛情節湊清晰的敲碎。
肖陽手裏的包順勢掉下來,他看著那個女人離開的背影,僵硬決絕,像是在刻意維持一敗塗地的尊嚴。可實際上,真正一敗塗地的人不是自己嗎?
他有時候很羨慕自己的身體,它們總是本能的靠近她,就像現在,他的手跟腳還是想往她的方向衝過去。
但是他沒有動,直到她打開門,走出去,門又在她身後關上,他才頹然的坐在地上,仿佛沒有連線的木偶。
年輕女孩子緊靠著牆壁,細細的手指間夾著一根香煙。看到沈水煙,她不慌不忙的笑了起來,與先前的慌張完全不同。
“肖陽不喜歡女孩子抽煙。”沈水煙苦笑了一下,自己在說什麼?
女孩子臉上的笑意卻更加明顯。
“我知道,所以我從不在他麵前抽煙。”
沈水煙看了她一眼,這樣的孩子,她在法庭上見得太多了,她們任性叛逆,向往成人世界,卻對那個世界本身的規則完全不懂,所以她們喜歡成熟幽默的男人,被他們的魅力所傾倒,帶著好奇和試探,一心想鑽進他們的世界。
可是最後,你會受傷的,因為你不足以與那樣的智慧比肩。
她總是這樣勸那些女孩子,但今天她沒說,她說不出來,因為她也無法與那樣優秀的男人並肩而立,所以在婚前被悔婚,而且以這樣不光彩的方式。
沈水煙突然不想再多說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