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流產(1 / 1)

次日,我和我閨蜜一起睡到日上三竿,醒來之後我問她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昨晚上會那麼地狼狽?

她沉默,垂著目光自顧點了一支煙,吞雲吐霧。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說,“路鈞澤為了一份華爾街的情報,將我送上了一老外的床。”

講起這話時,她格外平靜,情緒毫無波動,將是個隔岸觀火的人在講述別人的事情一般。

那是對一個人心如死灰之後才會有的情緒,讓我感到心疼無比。

“我找人把路鈞澤暴揍了一頓,斷了他一根肋骨,然後回來了。”

她停滯了很久,忽然自嘲一笑,低聲吐槽了一句去他媽的愛情,“這次,我會聽從家裏人的話,隨便找個人就嫁了。

聞言,我感慨良多。

華君怡曾說:遇不到想結婚的人之前,我絕不會踏進婚姻的墳墓。

如今,一段苦戀、一身情傷就讓她放棄了她的執著,淡了對愛情的幻想。

“君怡,即便孤獨終老也不要隨便找個人結婚,我不想讓你步了我的後塵。”

“夫妻是要生活一輩子的,若兩者之間沒有感情基礎,街上隨便一個女人都可以介入你的生活。”

我摸了摸她的腦袋,“你會遇到更好的人,這是遲早的事兒。”

她沉默以對。

華君怡在我家裏頹廢了幾天,雖然憋在心裏的痛楚發泄了出來,也沒有傷心到茶飯不思的地步,但也沒見半分笑容,這讓我感到有點慌。

於是,我起了帶她去散散心的念頭。

這念頭剛起來,我當天晚上就收到了一封匿名信息,裏麵是一張血肉迷糊的照片,用醫療器械裝著,我冷不丁地被嚇了一跳。

但情緒稍微冷卻下來過後,我將圖片放大著看了一遍,結合最近的事態想了一番之後,我被自己所猜想出來的結局嚇了一跳。

這團血肉看上去就是沒有成型的孩子引流下來的。

前幾天,我在穆水華的肚子狠踢了一腳,當時我還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懷上。

若是懷上,以那一腳的力度來看,將著床發育不久的小東西,是絕對受不了這暴擊的。

所以,分析得出的結果:匿名短信的主人,十有八九是穆水華。

可那又如何?隻是流了個野種而已!

我不覺得自己良心不安,看完就刪,刪完了繼續愉快的生活,她要是想找茬,我也不會讓她完好無損的蹦躂。

可我當時並不知道,我還是低估了穆水華這個女人,而且本該有的警惕與慎獨也被我拋在腦後。

次日,我強行把華君怡從家裏擼了出去,帶上了一張金卡,準備大肆購物一場,安慰安慰她那幼小的心靈。

華君怡本隻想在我家大宅特宅,但拗不過我的軟磨硬泡,最終還是跟我出了門。

我當時沒有想過,這個世界最不缺乏的就是意外。

我與華君怡都有個通病,逛街從來不會開車給自己製造麻煩,今天也不例外,在商場上晃悠了一大圈,買的東西不少。

到了下午,兩人都精疲力竭,她提議去休閑吧裏喝點兒冷飲,然後再去浴管泡個澡,補上一覺,我順從。

但卻在經過一條斑馬線時,發生了事端。

當時斑馬線的綠燈還亮著,我們兩人一前一後地往前走,一陣嗡嗡聲突然闖進我的耳道裏,腦袋還沒來得及轉去一看,華君怡忽然在我背後猛推了我一把。

“讓開!”

我被她推出好幾米遠,在地上滾了兩圈,身後是一聲被拉得長的刹車聲,我身體一僵,猛轉過頭去看,見華君怡已經被車裝出好幾米遠,我的腦袋突然一空。

事情發生的突然又突兀,我驚恐交加地踉蹌著步伐趕到她跟前時,地上已經流了一大灘鮮紅的血液,華君怡還沒有閉眼,她動了動嘴唇,沒發出聲。

我驚慌失措地趕到她跟前,將上半身抱在懷裏,哆嗦著手打起120,情緒波動到極限,我都不知道自己慌亂地說著什麼話,周圍早已圍了一大片的車,還有一大群陌生人。

救護車與警車迅速趕到,在車上,急救護士慌裏忙外,給她打了液體,我蹲在一邊,緊握住華君怡的手,身體顫栗不止,視線模糊不堪。

所有的話都被哽在喉嚨裏,吞咽艱難。

手術室外。

我哆嗦著身體坐在冰冷的樓道裏,鼻間充斥著令人作嘔的84消毒水味,目光一直釘死在手術室的紅燈上,雙拳緊攥,一直在不斷地祈禱著不要太早滅掉,仿佛它亮的越久,就越能吊住華君怡的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