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用稚嫩的話語,將剛才在陸家發生的事情敘述了一遍。
“叔叔,媽媽傷得嚴重嗎?還能不能好起來?”
莫離生額角的青筋怒得突突的冒起,半響,沉下氣來,喑啞著低低的說了一句,“會沒事的。”
很快趕到醫院,短暫的手術過後,夏安然被送入了病房。
一大一小兩人繃著臉色,肅穆的坐著。
麻醉藥效過後,夏安然醒來,陡然睜開了雙眼。轉目看見病床前坐在的小人,懸起的心才緩緩落下。
“冉冉……”夏安然一遍遍念著,開口隻有微乎其微的聲音。
“冉冉在這裏!”冉冉忍淚癟著嘴湊了上去,努力踮腳,肉乎乎的兩隻小手勉強握住了夏安然。
柔潤的唇角緩緩勾起,夏安然看向莫離生,一瞬明了。
“謝謝你了。”夏安然道謝,又忽問,“我怎麼了?醫生怎麼說?”
莫離生剛抿起的嘴角一頓,複展開,衝著她柔聲說道,“沒什麼大礙,休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莫離生!”語氣一沉,夏安然皺起了眉頭,“你這樣就想把我糊弄過去嗎?”
她還是第一次經曆這樣的情況,可不代表她什麼都不知情。
終究是瞞不過她,莫離生說不出口,索性直接掏出了病曆,遞給夏安然。
看見白紙黑字打印著的一行字體,夏安然早已經千瘡百孔的地方,像被狠狠的剜了一道口子。
“你還好嗎?”莫離生忽然笨拙得不知從何開口。
夏安然重重吸了一口,涼氣深入肺腑時,眼淚順著眼角滑了下去。
“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我的。”夏安然擦了擦淚,用力的努起了唇角。
如果沒有記錯,應該就是在陸家豪宅那一次。
“你沒事?可裴晗有事!”順著沉沉腳步傳來的聲音,像是深冬浸在雪裏麵的一把刀子,銳利得能在瞬間穿皮入骨,涼意直接滲入到骨子裏。
莫離生控製著情緒,轉身一把拎住了陸黎川的衣領,一字一句從齒縫中砌出,“陸黎川!要發瘋滾出去發!她現在經不起你折騰了!”
“我看她恐怕好得很,還有力氣到處惹是生非!”陸黎川刀刻的五官凝結著霜雪,一把推開莫離生,走到病床旁,一手直接提起了夏安然,“你想帶走冉冉,我可以理解,可你傷了裴晗是什麼意思?”
陸黎川狹長的眸子裏綻著淩冽的厲光,一寸不漏的捕捉著夏安然麵上的神態。
夏安然虛弱得沒有力氣反抗,絕望的闔著眼,默默歎息,“陸黎川,我沒有傷害秦裴晗,你信也好,不信也就算了。”
“夏安然,你讓我信你,我憑什麼信你?”陸黎川怒不可竭,雙手狠狠捏著她的兩肩,用足了力氣,“不是你傷害裴晗,難不成她自己還能用刀往自己身上紮?我已經讓警察驗過了,那把匕首上麵有你的指紋!”
陸黎川死死瞪著眼前脆弱得像是一個瓷娃娃的女人,失望至極。
他查到她前段時間出事住院的消息,原本已經心軟,不想再為難她。可他剛離開出差,她就給他捅出這麼大個簍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