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陸黎川輕佻的笑著，“不過我還有一個條件。”
“你還想要怎樣？”莫離生麵色一寒，眼底浮現出一絲戾氣，緊緊凝視著他的眼睛，隻恐他提出的要求，會觸及他的底線。
“你，離開夏安然。另外……讓冉冉回來。”
陸黎川語氣平緩，仿佛已經篤定，對方一定會答應他的要求。
他倒是想要看看，如果那個女人失去了全部後盾，還能不能像現在這般，在他麵前頤指氣使。
他已經格外期待，看見夏安然對他俯首稱臣的模樣。
“不可能。”莫離生眸光霎變，“陸黎川，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他幾乎在一瞬間意識到，陸黎川打的主意，沒這麼簡單。
如果他憎惡夏安然，以他的能耐，想要和如今無權無勢的女人毫無交集，根本就是輕而易舉的事。
根本無需其他人來做什麼。
“我想你應該很清楚，你現在沒有跟我討價還價的資格。”陸黎川沉聲道，語氣比剛才更為堅決。
“陸總，車已經準備好了，宴會還有半個小時開始了。”清脆的叩門聲響起，助理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陸黎川利落起身，理了理微微淩亂的衣領，往外走去。
“你自己好好考慮吧，反正我的條件不會變，明天就是終審了。”
最後一句話狠狠刺在莫離生身上，紮得他心口狠狠的抽搐了一瞬。
“成交。”
陸黎川的腳步聲落在門口時，莫離生忽然開口，微弱的聲音透著些許無力。
“好，我明天會通知部隊，將你召回。你必須在終審之前離開這裏，不能再出現在她麵前。”
陸黎川冷笑，離去。
“陸黎川，你說話算話！”莫離生緊跟著往外走了幾步，“她從來都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你不要再折磨她了！”
陸黎川忽然停步，話音沉冷入骨，像是冬末的寒流般，“莫離生，我們之間的事情，應該還輪不到你來插手。”
莫離生杵在原地，沒有再掙紮。
簡單的“我們”兩個字，將他遠遠地，隔絕在了他們兩人的世界之外。
陸黎川做了手腳，夏安然在終審這一天，被宣布無罪釋放。
莫離生離開的夜裏，這座瀕臨太平洋的城市下了一場大雪，將整座城市掩埋覆蓋在了一個潔白的世界裏。
看著空空如也的一片雪白，饒是夏安然攏緊外套，還是沒能忍住，打了一個寒顫。
白雪簌簌落下，在半空中翩飛、飄舞，緩緩落下。
夏安然忘了自己已經多少年沒有見過這座城市大雪紛飛的模樣，輕輕伸手，接住了幾朵，看見它們在蒼白得發青的掌心之間漸漸融化成水。
牢裏的寒冬，總是一如既往。
陸黎川正好從夏安然身後經過，看著羸弱單薄的女人柔柔佇立在翩飛大雪之中的模樣，心口最柔軟的地方，微微有些動容。
他還是記得，他初見她的時候，她穿著一身淺灰色的呢絨大衣，站著雪地之中朝著他笑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