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不得不擔心蘇默,剛剛年微那幾句話確實容易讓人誤會。
縱使他能讓敵人聞風喪膽,可是不管怎樣,對他心裏的女人,他還真的沒有辦法。
恨不得把她牢牢的綁在身邊,讓她和自己形影不離,也許這樣她就不會胡思亂想。
他帶著狙擊手和突擊手,拆彈專家趕到的時候,情況已經很不好了。
向來麵無表情,沉穩不亂的顧曆城,在看到某個小女人的時候,再也沉不住氣了。
緊皺的眉心,雙眸裏噴薄而出的怒意幾乎將人吞噬,他生氣了,真的很生氣!
顧曆城坐在車上,穿過人群,一眼就看到那個小小的嬌嬌弱弱地女孩子。
他以為自己看錯了,可是怎麼可能,當你愛一個人的時候,無論穿過多少人群,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隻要一眼,就能確定,那個人是你。
顧曆城一動不動坐在那兒,目光直直一瞬不瞬的落在她身上,向來平靜無波的雙眸,這輩子第一次如此的波濤洶湧,仿佛有層層疊疊的情緒紛至遝來。
那些情緒,都湧到胸口處,將那一處嫩嫩的柔軟的肉緊緊的扣住了,有鮮血淋漓低落,在五髒六腑,肝膽俱裂。
雙眸頓時嗜血,冰冷的仿佛要將人至於千年古井之下,送入撒旦的手裏,狠狠地折磨。
“老大,是嫂子!”有手下也發現了不對勁,拿出軍用望遠鏡觀察後驚呼出聲。
顧曆城目光森森望著大廳的方向,他的女孩兒正蹲在那個小男孩兒身邊,嘴角掛著淺淺淡淡的笑意,毫不畏懼的和他說話。
那個六七歲的小男孩,身上被綁著炸彈,眼睛裏都是眼淚,也許他並不知道現在發生了什麼,可是眼前這個大姐姐正繪聲繪色的跟他將故事。
甚至站起來,裝成熊大的模樣逗他笑。
小男孩的注意力漸漸地被她吸引過去,忘記了害怕,眸中滿滿的水光晶瑩透亮,望著大姐姐的表情也充滿了好奇。
這會兒,還有什麼可以害怕的呢?至少還有姐姐陪著他的不是麼?
“注意,大廳裏的小人質身上綁著特質的炸彈。歹徒就在他們身後不遠處的櫥櫃後麵。注意,並且已經按下定時炸彈的按鈕。”
他的話語理智而冷靜,有條不紊的陳述著現場的情況。
可是沒有人知道,他的手心裏都是汗,雙手緊緊扣著手心裏的槍,青筋暴起,指節泛白。
他微微眯著眼睛,視線落在角落的匪徒身上,“灰狼和豺狼突擊,大尾巴狼和西伯利亞狼掩護,我來狙擊。務必救下人質,一定要在炸彈爆炸之前完成任務。”
他一邊說著一邊擦槍,視線卻一點也沒有偏移,直直的落在不遠處的小姑娘身上。
“老大,讓我來吧,我來狙擊,一定保證把嫂子安全的救回來!”
顧曆城目光淩厲,薄唇輕啟,“不行。執行命令。聽我指揮!”
“是。”
每一名戰士,在麵對私人感情的時候,都不能全神貫注,這是一個自然規律,更是一種定理。
這種事情,並不是沒有發生過。
他目光恢複平靜推開車門下車,一身戎裝,襯托的身材越發的高大挺拔,陽光直直的照在他軍綠色的衣裝上,像給綠地,帶來了生的希望。
這一段區域已經戒嚴,警戒線以外有武警和特警把手。
特警隊長李慨然神色嚴肅緊繃,看見顧曆城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歹徒的炸藥不是一般的厲害,這是一所幼兒園,裏麵還有三十多個孩子。況且,因為情況緊急,剛剛犯罪心理的專家還沒有趕過來之前,那個女孩子說她主修過犯罪心理專業,她進去以後我們才知道,她是你的妻子。不然我們也不會請軍隊介入。”
顧曆城周圍都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場,即便平時和李慨然也是生死兄弟,可如今對他沒有一點兒好臉色。
他鐵青著臉斜睨了李慨然一眼,“費什麼話!你最好保佑這裏的所有人都沒事,不然,我第一個就崩了你!”
李慨然可不敢摸老虎的胡須,這會兒隻能訕訕的摸了摸短發,不敢再開口了。
現在的顧曆城,就是一隻可怕的狼,磨好了鋒利的牙齒,等著最好的時機,伺機而發,這歹徒要死的很慘才行。
狂躁!顧曆城平靜的外表下,那顆火熱跳動的心髒,幾乎要炸開了。
時間一根一秒過去,他出生日死這麼多年,斷過毒梟,搗過黑幫,甚至和恐怖分子近身搏擊過,就是沒有想到會有這一天。
自己心心愛護著的女人,會在歹徒的炸彈包圍之中。
她在他身邊的時候,總是膽小的讓他失笑,從不曾想過,她會有這麼強大的內心,敢就這麼在歹徒眼皮底下走進去,甚至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