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森聲音淡淡的沒有什麼情緒:“身上有煙嗎?”
老張說:“有煙,隻是……都是很便宜的,秦總我現在就去給您買好煙。”
秦牧森擺擺手:“不用了,掏出來給我!”
老張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一包黃山煙,不貴25塊錢一包,秦牧森接過煙和打火機,擺擺手示意老張離開。
老張離開後,秦牧森點燃了香煙,嘴裏銜著煙走到我的跟前,拉開椅子坐下,邊吸著煙邊眯著眼看我。
我不能聞著煙味,一聞著我就容易呼吸困難,我開始咳嗽,秦牧森真是無恥,他很享受看我這般狼狽的模樣吧!
在我咳嗽的實在受不了時,我怒眉吼道:“秦牧森,你到底想幹什麼?”
秦牧森卻答非所問:“牧揚也吸煙,你也是這般嫌棄嗎?”
秦牧揚是吸煙,但是他沒有煙癮,偶爾耍酷抽兩根,但是他知道我有慢性支氣管炎,他不會在我麵前抽煙。
隻有在美國的那次,他跟我說:木子我們分手吧的那天,他在我麵前抽煙了。
我捂著口鼻難受的看著秦牧森:“將我送來醫院打點滴,在再我麵前抽煙,你到底是想讓我活還是想讓我死呢?秦牧森。”
最後我輕輕的叫了他的名字。
“我想讓你……你,”秦牧森突然站起來,情緒看著有些激動,他話未說完又突然頓住,走道窗前又打開窗子,將煙味散去,他看著窗外一望無垠的黑色夜空,淡如水的聲音:“我想讓你慢慢死。”
我看著他寬闊的後背,看著他挺立的身體,這樣的男人是所有女人夢想的對象,有錢有勢。
卻是我痛恨的對象,他的錢他的勢,我都不敢興趣。
我對他什麼感興趣呢?
命!
像是靈魂在驅使我前進一般,我拔了手背上的針頭,端起他做過的椅子,赤著腳走到他的後背,慢慢的舉起椅子,我想我隻要在他的後腦勺使勁的一砸,他或許就沒有命了。
椅子隻不過就舉起來那麼幾公分,也就放下了,我知道自己根本就不可能這樣做。
他死了,我需要償命,如果哪天我不想活了,我可能就真的能舉起這把椅子了。
“怎麼,就這點出息嗎?”秦牧森沒有轉過頭,他繼續看著窗外。
聲音很平淡,沒有絲毫生氣。
窗戶的玻璃上映著兩個人,一個挺拔的身影,很高,一個纖弱的身影,矮了那個身影一個頭。
我將椅子放在他身後,伸出手纏住他的臂膀道:“站累了吧,坐吧!”
秦牧森低頭看了看我,他將煙熄滅,將我打橫抱起,按響了鈴聲。
小護士過來又重新的給我紮了針。
護士走後,這間病房又隻剩下我和他兩個人了。
秦牧森竟然還給我掖了掖被角,他還拍拍我冰涼的小臉:“又紮了一針不覺著疼嗎?”
我對他嫣然一笑:“這對我來說,哪裏配叫疼。”
我話裏有話。
秦牧森笑笑沒說什麼,他的煙癮可能真的犯了,而不是故意在整我,讓我難受,他抽出了一根香煙,銜在唇上卻不點燃,有些含糊的跟我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我們之間很難有這麼平靜的時候。
秦牧森竟然問起了我學生時代的事情。
他問我:“你談過幾次戀愛。”挺奇怪的。
我苦笑著說:“談戀愛也需要時間啊,我的大少爺。”
秦牧森顯然沒有明白我話裏的意思是什麼。
“你沒有時間談戀愛?大學的課業很重嗎?我怎麼不知道,我記得我那時候讀大學是最輕鬆了。”秦牧森說。
“大學生課業確實沒有讀高中時重,可是我跟你不一樣啊,我得打工,不然哪裏有錢生活呢,交學費呢?”我說。
秦牧森聽了皺著眉狐疑的看著我:“你開什麼玩笑呢,你的學費生活費從秦家沒少拿吧!”
“秦牧森你自己做過的事情你不清楚嗎?”別人高中大學過得是什麼生活,我過的是什麼生活,說不心酸說不難過那都是假的。
“我做什麼事兒了。”秦牧森一臉我很天真,我很無邪,你不要瞎汙蔑我的樣子。
我說:“我讀高中時,你已經算是秦家的當家人了,你不記得嗎,你對你父親說,秦家沒有義務撫養我,養了我十年已經是仁至義盡了,所以,我十幾歲就已經自力更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