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揚估計是被我的話給鎮住了,他沒有想到我能氣定神閑的說出這番話,我們之間走到了這一步,所有的遮羞布都被扯掉了,我已經毫無顧忌了。
我抬頭看著他,心情不錯的對他燦爛的笑著:“我知道,你很瞧不起我,沒關係,我就是這樣的人,我和我媽就是這樣的人,你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小少爺,你理解不了我們這種生來就為錢煩惱的人,小的時候,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吃飽穿暖,長大了看著人家穿名牌,出入高級餐廳,我也是個女孩兒,我也羨慕啊,這不都是人之常情嗎?”
秦牧揚鄙夷的看著我,他說:“李木子不要為你的貪慕虛榮尋找理由。”
我說:“人都想過好一點,這沒什麼,因為你有錢,你從小就是人上人,所以在你眼裏我們這種人喜歡錢想過的好一點就是貪慕虛榮。”
“不錯,每個人都想過的好一點這無可厚非,而你現在隻是想過的好一點嗎,我已經告訴你了,我大哥肯定會跟沈佳文結婚,他們會很快結婚,到時候你成了什麼,你自己很清楚,為了錢連三觀都不要了,如果你真是這樣的人,我就當不曾認識過你!”
秦牧揚說完就走了。
我整個人如同結了冰的湖水,很冷很冷,身體裏的血液不在流動,我愛的人說:為了錢你連三觀都不要了嗎,如果你真是這樣的人,我就當不曾認識過你。
我在咖啡店坐了很久,久到這裏的服務生過來問我,要不要續杯,我才恍恍惚惚的離開。
春天來了暖陽當頭照,而我卻冷的嘴唇都在哆嗦。
世界拋棄了我,我也拋棄了這個世界。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還有繼續下去的必要嗎,最後我會快樂嗎?我行走在a城這個繁華的大都市的街道上,看著人來人往車流不息,這是個快節奏的城市,所有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在為生活奔波的辛苦。
他們當中有多少人在擔心著這個月的房貸繳了,水電煤物業還夠嗎,家裏的孩子是不是該報補習班了,菜市場的排骨又漲價了,而這個月的獎金又少了。
他們為這樣的生活愁著,夫妻之間是不是還會因為經濟拮據而爭吵呢,這些平常人家的生活,看似艱辛,卻是最普通的幸福。
我看著天,在我的記憶裏a城這座大都市,很少有像今天這麼蔚藍的太空,很少有今天這麼漂亮的太陽,暖暖的當頭照。
我坐在公交站台的長椅上,等著下一輛公交,公交來了我像是失去了靈魂一般,木訥的跟著人群上車,找了個靠後的位置坐下,眼睛看著窗外,微眯著眼看著窗外,手機響了,是秦牧森的電話,我任由響著,也不接。
前麵的大爺慈祥的對我說:“姑娘,你手機響了。”
我對大爺露出一抹真心的笑容,我說:“不重要,不重要。”
大爺莫名其妙的看了我一眼,轉過身去,電話響了幾下就被打這通電話的人掛斷了。
這輛公交車的底站就是火車站,火車站和汽運站是連在一起的,我買了一張汽車票,上了大巴車,隔了近二十年,我第一次回到那個生我的地方。
即使是a城這麼發達的大都市,依然存在著很窮的地方,那就是我的家鄉,一個山溝溝裏的村子,隸屬a城最窮的青山縣管轄。
大巴將我帶到了青山縣我又買了一張去我老家黃橋鎮的客運小車,路變得很差,車子搖搖晃晃的像是隨時都能跌下山去,秦牧森又打來了電話,我將手機直接關機了,我要回去看看唯一一個真心愛過我的人。
不想被外界的所有打擾。
顛簸的車上,我看著已經毫無記憶的家鄉,沒有什麼懷戀,沒有什麼感觸,沒有任何的情感在裏麵。
到了我曾經住了五年的黃嶺村,原來滿是泥巴的鄉間小路,隔了十幾二十年,依然還是泥巴小路,下雨天,走在上麵會沾染一褲腳的泥巴。
我到的時候,正趕著孩子們晚上放學,幾個孩子見村裏來了陌生人很好奇的看著我,我從包裏掏出了一包糖果,問他們:要吃嗎?
孩子們被教的很好,不隨意的吃陌生人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