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秦牧森之間我說的很客觀也跟中肯,我們之間不會存在誰回頭誰愛上的問題。
不會有人回頭也不會有人愛上,爛賬雖然是一筆勾銷了,但是那是建立在兩個人是陌路人的關係上,如果再在一起,那些結疤的舊傷口又要被從新撕開。
血粼粼的模糊一片很惡心,惡心的不願前行。
秦牧森懂,我也懂。
微微看著我像是很認真的再說:“木子,你真是這麼想的。”
我點點頭:“嗯,我現在很享受這種日子,雖然很累,雖然有的時候會覺得有些孤獨,雖然很貧窮有的時候還會覺得心酸,也會羨慕別人有房子有車能穿得起一件幾千塊的羽絨服,但是我還是很享受現在這種日子,這種生命裏沒有秦牧森的日子。”
“這種生命裏沒有秦牧森的日子?”微微重複了我剛才說的最後一句話。
我沒有猶豫很堅定的點頭:“是的。”
很多年後我才意識到,沒有絲毫猶豫說的話或許並非就是自己的真心話,隻是當時沒有看清自己的心罷了,很多事情,很多感覺,都在潛移默化的發生著改變。
而自己沒有察覺罷了。
微微對我微微一笑:“聽你這麼說,我好像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我拍拍微微的肩膀:“祝你好運!”
微微走後,我將門關上,人擴在泛著汙漬的門上,心很空前所未有的空。
總覺得在心底的那個黑暗的角落,需要什麼東西來填補,空置的讓人難受。
我不是文藝女青年,我也不喜歡詩詞歌賦也不願做一個悲天憫人的人,我就是一個為了生計打拚的市井小人,每一分的努力都是期待著自己能夠過的更好更好在更好。
當公司的老板,一個90後小夥子與我同齡,年紀輕輕就自己創業很有能力也很有擔當的男孩追求我時,我的心亂了,並非是喜歡,就是想嚐試下,活了26年,我愛過一個男人,也對一個比我小三歲的大男孩動過心,但是唯獨沒有正兒八經的談一場戀愛,那種正常人的正常戀愛然後結婚,然後生子,其實是最適合普通老百姓的,我覺得我需要。
真的需要。
我本來是做好孤獨一生的準備了,可是我怕這種孤獨,他像是毒藥一般,侵蝕著我的五髒六腑。
當晚上下班的時候,看著萬家燈火,耳邊隱隱約約響著我父親的話,他說:木子,人活在這個世界上,總是要留下什麼東西的,人留下的是什麼,是孩子,我突然理解了,秦牧森為什麼想要個孩子,他不是一個喜歡孩子的男人,卻很想要個孩子,並非是簡單的要個繼承人,就是想自己有一天不再這個世界上了,還有一個人代替著他活著。
人活在這個世界上是需要是牽掛的,無牽無掛說好聽的或許叫瀟灑,難聽的是否就叫行屍走肉呢,沒有靈魂。
我覺得我現在就是一個沒有靈魂的人,在這個世界上我沒有一個親人,我了無牽掛。
我難過了沒有個傾訴的人,我開心了沒有個能分享的人,之前在德國為什麼不這樣覺得呢,那時候還沉浸在擺脫秦牧森的巨大喜悅中,那時候我的身邊還有陳非,那個讓我的心悸動過的大男孩。
陳非,那個男孩現在還好嗎?我和他也早就不在聯係了,他生在國外長在國外,國外的文化熏陶他不是一個長情的人,但他是個負責的人,我和他從來沒有過正式的關係,有的隻是那段曖昧不明模糊不清。
我想我需要跟所有普通人一樣,從新出發戀愛結婚生子。
晚上下班的時候,我們公司的老板,陳宋走到我跟前雙手插著口袋對我說:“木子,晚上要不要一起吃一頓飯,你來公司這麼久了,我這個做老板的還沒請你吃一頓飯呢,給不給這個麵子。”
我淺淺的笑了下:“隻請我嗎,別的新來的同事不請,不怕被人說閑話。”
陳宋被我輕鬆的語氣逗樂了:“那你怕嗎?”
我聳聳肩:“為什麼要怕,辦公室潛規則,會加薪嗎?”
陳宋很自然的拿起我的大衣披在我的身上:“加不加薪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沒準,公司都得易主。”
我將大衣穿好,拎上包跟他並肩走著,陳宋的車不是什麼名車,就是很普通的二二十幾萬的別克。
車型很大,坐在裏麵很舒服,我在想這樣的經濟適用男很不錯,或許很適合我,什麼時候我也是那種看人要看條件,看條件適不適合我,而不是這個男人我喜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