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一段路,然後猛地轉頭朝身後看去,卻不見一個人影,我奇怪的轉回頭,繼續走著。
可是身後那種被人跟著的感覺卻像是附骨之疽一樣,揮之不去,那種被人緊緊的盯著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我回了幾次頭,即便是將道炁集中在眼睛裏,也是一樣,根本就沒有看到有人跟著我,我從背包裏掏出毛筆來,在朱砂裏麵旋了一下。
將毛筆立於眉心處,我手掐法決,口中念念有詞,“三界之內,唯有帝尊,三足高懸,金光……”
我咒語念道一半,心裏一驚,頓時停了下來,我手中的毛筆沒有像往常那樣,自動就開始畫符,半空中也沒有開始浮現閃著金光的符文。
失靈了,我心裏的惶恐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原本符咒失靈,我以為是符紙本身出了問題的緣故,卻萬萬沒有想到,是我自己的原因。
我一時間愣在了原地,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直到身後開始傳來“沙沙沙”的什麼東西和地麵的摩擦的聲音,我才回過神來。
那種聲音,就像是什麼東西拖著腳步在地上行走的聲音,原本還沒有這樣的聲音,我心裏的驚怒頓時化作了怒氣。
這些鬼東西,這是看我沒有手段了,這才故意弄出的聲響嗎?這也太不把我當回事了,我心裏怒氣一起,就從背包裏掏出一根柳條來。
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直接轉身朝著後麵揮出,我將那柳條當做了鞭子使,連著揮了三四次,呼呼的帶著風聲。
“啪,啪,啪”“刺啦,刺啦”的聲音不停的傳來,我有些看不清楚,眼前還是一片漆黑,不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那種,還是大約能夠看見的。
可是,我什麼都沒有看到,隻看到空蕩蕩的一片,我心裏著急又煩悶,一時忘記了,隨手掏出烈火符,念了咒語,扔了出去。
烈火符化作了一道微紅色的光芒飛射向了前方的半空中,變成了一個小火球,懸浮在了那裏。
符光照射下,我看到了土路上,土路旁邊,甚至兩旁的山坡上麵,都是稀稀拉拉的紙人,他們好像是被符光照傷了,都是伸手擋在了臉上,擋著那符光。
有些沒有被符光照到的紙人,則是一點都沒有影響,好像根本就看不到前麵的符光似的,仍然不停的朝著前麵走著。
他們機械的邁著雙腿,腳踝不能彎曲,行動間,腳拖在地上,發出熟悉的“沙沙沙”聲,直到走到了符光的照射範圍,才停下來,同樣的舉高雙手,遮著頭頂。
什麼時候,這裏竟然有這麼多的紙人的?我心裏驚怒,直到看到那耀眼的符光,我才反應過來,心裏一喜,我的符咒能用了?
我趁著這個時機,從背包裏掏出幾張符紙來,都是烈火符,我心裏想著,既然剛剛烈火符用成功了,也許現在也就烈火符能用成功呢。
我手掐法決,念動咒語,可惜,好運氣似乎不是一直都跟著我的,我試了幾次,隻有一次成功的,我將那幾張開始散發著微紅色的光芒的烈火符撒了出去。
符紙化作一道符光,隨著我的指揮,飛射向幾個方向,分別點燃了幾個紙人。我揮舞著手中的柳條,將那些紙人都盡量的湊到了一起。
符火突然旺盛了起來,那些紙人都化作了紙灰,那些被符火點燃的紙人這個時候像是有生命的真人一樣,開始劇烈的掙紮了起來。
他們口中發出一陣非常低微的,“哬嗬哬”的氣聲,雖然每個紙人的聲音都小到可以忽略不計,可是這麼多紙人聚在一起,那聲音還是特別引人注意的。
那些紙人像是真人一樣,聽著那些像是在慘叫一樣的微弱的聲音,我感覺頭皮發麻,渾身都有一種刺痛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