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聽說這晟王長孫晏離生性散漫,除非親自帶兵征戰,其餘時間基本都是在修身養性,很少磨槍動劍,但他幼年時卻曾是天玄山上的首席弟子,功夫必然極好,他十三歲下山回了皇宮,沒幾年後就因為屢建戰功而被破例在二十歲之前封王,倒也真算是咱們十方大陸上的一個首例,可見這人雖然看起來謙謙君子,卻實在不可小覷!”
這廂幾個年輕的皇子皇孫正暗暗研究著那晟王的身份,另一邊建元帝與晟王已經落坐。
“晟王殿下在西漠邊關居住的這幾年,倒是甚少來我大夏國一聚,今日正巧趕上這開年節的鬥獸大會,還請殿下在觀賞時多多指點。”建元帝笑說。
長孫晏離雅人深致的眉目不動,深邃幽黑的清眸略略掃向那鬥獸場中被關在籠子裏的各種凶猛野獸,更是同時瞥見在不遠處的另幾個籠子裏,被關押著幾十個年輕人,其中有男有女,最年長的大概三四十歲,年紀最小的也不過也十餘歲。
見他在看那些被關在籠子中的囚犯,建元帝解釋道:“那些籠子中的人都是死囚,我大夏國的刑罰除了砍頭、淩遲、五馬分屍以及賜白綾與毒酒之外,還有一項最重的刑罰便是在開年節的鬥獸場中與這些凶猛的野獸搏鬥。”
長孫晏離清俊的眉宇微微一挑:“哦?倒是聽說過貴國的鬥獸場是專為死囚而設,今日能親眼一見,的確是頗為震驚。”
建元帝實在聽不出這長孫晏離話中究竟有幾分震驚之意,隻從他這清越的聲音中聽得出幾分淡漠,也不知他究竟是認同這種刑罰的方式還是不認同。
不過兩國雖已是盟國,可這各國的節慶習俗無權幹涉,這長孫晏離並沒有要多說的意思,建元帝便也沒在這一件事上多談,僅是趁機聊了聊兩國盟約一事,長孫晏離始終淡淡笑著,一言一行間皆是君子泰然的風度。
建元帝在他的每一句言行間都微有些震愕,實在想不到晟王如此年輕,才區區二十四五歲的年紀,便竟有如此從容鎮定的氣度,更甚至在言行間滴水不露,使人找不到任何機會趁虛而入。
年輕有為,卻低調內斂,手握一國重兵卻竟是這班溫潤從容之人。
這個晟王就像是一頭安靜沉睡的猛虎,沉睡之時讓人看不出其有多危險,可如若他醒來,無論想要對哪裏進行凶猛的進犯,怕是任何對手都無法抵擋得住。
此人,太過危險……
“鬥獸大會開始——”
隨著場中的將軍一句高喊,鬥獸場中關押野獸的籠子被逐一打開,張開血盆大口露出凶狠的獠牙,一步一步向著周圍那些關押著死囚的鐵籠走去。
鐵籠中的囚犯嚇的縮在籠子裏絕望的大哭大叫,長孫晏離慢慢淺啜著杯中的清茶,淡冷的眸光忽然落在其中一個籠子裏的年輕女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