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金明分明看出詹月娥在打什麼主意了,苦笑了一聲,“媽,你就別瞎想了,人家隻是在我這裏暫住,我們就是普通的同事關係。”
“瞎說,普通的同事關係能住在一個家裏。”張大山責怪道,“臭小子,你是不是做了對不起人家姑娘的事情,想要始亂終棄。我告訴你,在我這裏可行不通,我們張家絕對不做那種沉塵世美的事情。”
張金明感覺和他們真的是講不清楚,如果繼續解釋,恐怕隻會越解釋越糊塗,索性也就不再提這個事情了。
詹月娥這時說,“金明,告訴你個好消息,你爸爸現在當上咱們村衛生院的院長了。”
張金明一愣,有些意外,“什,什麼。媽,你沒胡說吧。”
張大山頗顯得意,“怎麼胡說呢,這可是真的。你都不知道,縣衛生局的老板親自給我掛的牌。哦,還有你媽,現在可是我們村的婦女主任。咱們老張家窮苦一輩子,現在終於都揚眉吐氣了。”
張金明立刻覺得這裏麵有問題,神情凝重,不安的問道,“爸媽,平白無故的,他們怎麼忽然給們這麼好的待遇。究竟出了什麼事情?”
詹月娥笑吟吟的說,“其實也沒什麼,就是說了你在住院的時候有很多老板來看望你。”
張大山神氣十足的說,“以前孫老頭總是吹噓他兒子在省城當包工頭開什麼寶馬奔馳,聽我說了你的事情後,這老家夥再也不敢吹噓他的兒子了。”
張金明聽完,非常惱火,大聲叱喝道,“爸媽,誰讓你們給他們說這個事情了?”
“怎,怎麼了,孩子?”詹月娥不安的看著張金明。
張金明皺著眉頭,無奈的歎口氣,“你們根本不知道這裏麵的利害關係,你們這是要害了我啊。”
“瞎說,你這個不孝子。就讓你一個人在外麵享清福,老子還不能沾沾光嗎。這俗話還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我還不如那些畜生嗎?”張大山越說越氣憤。
張金明哭笑不得,耐著性子給他們解釋了社會上人際關係如何的複雜,什麼時候人要懂得低調做人等等大道理。
老兩口尤其是在聽了張金明所講述的那些妄自尊大最後自毀前程的例子之後都張口結舌了。
詹月娥最後抓著張金明的手,說,“孩子,爸媽知道錯了。你放心,以後我們不會再給你拖後腿了。”
張大山這會兒也埋著頭,一言不發,顯然,也知道錯了。
張金明輕輕握了握詹月娥的手,“爸媽,你們既然得到現在的工作很高興,那就幹吧。”想一想他大學畢業到現在,其實也沒給父母真正做過多少事情,張金明心中也很愧疚。
“金明,我聽珊珊說你的工作又要發生調動了。”張大山這時忽然問道。
張金明心說這個田珊珊真他媽多事啊。他並沒有給父母講太多,隻說還沒接到具體的通知呢。
老兩口沒有再多問,不過話題最後都落在了張金明的婚姻大事上麵。
張金明極力夫否認了田珊珊之後,詹月娥忽然說,“金明,雅靜呢。我看那姑娘很文靜,絕對是做賢妻良母的典範。這種好姑娘可不多了,你一定要抓住機會啊。”
聽到她的名字,張金明心頭忽然一震,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唉,知人知麵不知心。連他自己都沒想到,徐雅靜這外表的文靜,不過隻是一種偽裝而已。
安頓好父母後,張金明上床睡覺。然而,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卻怎麼都睡不著覺。
清早,他和田珊珊起來的時候,詹月娥已經把飯菜都準備好了。
吃了飯,上班的路上,田珊珊興趣高漲,一路誇讚張金明有個好父母。
張金明開玩笑說,“珊珊,你也太少見多怪了,難道你老媽就沒伺候過你嗎?”
田珊珊聽到這話,笑容恰然而止,臉上彌漫著一層憂鬱的神色。張金明見狀,有些意外,“珊珊,我該不會說錯什麼話了吧?”
田珊珊期然一笑,“我從小生活在單親家庭,我媽生我的時候難產,死了。”
張金明心頭一驚,慌忙道歉。“珊珊,我剛才不是故意的。嗯,你要是不介意,以後就當我父母是你的家人就是了。”
田珊珊詭異一笑,打量著張金明說,“張主任,我看你可是話中有話。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這是在變相的追求我呢?”
張金明眉頭一挑,笑笑說,“你要是這麼理解也可以,不過,珊珊,想給我父母當兒媳婦,沒那麼容易的,你要經過重重考驗的。”
“去你的吧,誰說要給你們家做兒媳婦了,做你的白日夢吧。”田珊珊秀眉一揚,轉過身子來,不去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