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飲了一杯，石山雷又倒了一杯，然後端著恭敬的說，“燦哥，這第二杯酒，我還敬你。多餘的客氣話我就不說了。嗯，我先幹為敬。”
張金明見狀，叫道，“慢著，山雷，沒有名頭的喝酒，算什麼事情。我看，你還是把話說清楚，這酒才能喝的舒坦。”
石山雷遲疑了一下，看著張金明，卻滿臉都是糾結。
張金明見狀，笑道，“山雷，你到底有什麼難言之隱。你小子什麼時候也變成這樣吞吞吐吐了，這還是石山雷嗎？”
石山雷歎口氣，忽然心一橫，咬著嘴唇說，“燦哥，你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那我也不藏著掖著了。紀念堂，我就給你打開天窗說亮話。其實，今天這頓酒，我是代我家那老頭子請你的。”
聽到這裏，張金明頓時明白過來了。不由的，大笑起來。
石山雷頗為尷尬，總覺得張金明在笑話他。臉上火辣辣的，幹咳了一聲，說，“燦哥，老實說，這種事情我很不願意管。可是我家那老頭子說我不答應就給我大動幹戈，甚至讓我背負不孝子的名聲。我也是沒辦法。”
張金明笑了笑，擺擺手，說，“好了，山雷，你其實不用說了，我都明白。石總的心思我也清楚，按說石總在沁城市的根基最穩，擔任總經理也是很不錯的選擇。不過，這個最終的定奪我還要考慮很多。你告訴他，這個事情我會盡量考慮。不過成敗得失，也別看的太重。擔當總經理，責任很大。我都是覺得石總這副總經理挺悠閑的，每天隻要去上班就行了。別的啥事情，都不用去操心。”
石山雷忙不迭的說，“對對，燦哥，其實，我也是這麼考慮的。嗯，你不用管他。哼，都多大歲數了，還想往上爬。我就不明白了。這老頭子放著好好的清閑日子不過，怎麼老喜歡權力呢。整天爾虞我詐，難道就不累嗎？”
張金明寬慰了他一句，說，“好了，山雷，你也別埋怨他了。其實石總做了一輩子領導，雖然退休，但對權力，依然是有一些眷戀的。”
石山雷想了一下，說，“好了，燦哥，不提他了。今天我們兄弟倆，好好喝個一醉方休。”
“i行，沒問題。”張金明說著端起酒來。
推杯換盞之間，幾番之後，兩人都有些上頭了。
石山雷深吸了一口氣，說，“燦哥，說實話，我石山雷長這麼大，就佩服兩個人。一個是我大哥，另一個就是燦哥你。這輩子，我認識你當老大，真是我的榮幸。”
張金明一聽，就知道這家夥一準喝多了。其實，這是實話。那些喝醉酒的人，最喜歡掏心掏肺。
張金明笑笑說，“好了，山雷，我看你喝多了。”
“不不，燦哥，我沒喝多，我說的是心裏話。”石山雷深吸了一口氣，眼圈紅紅的，說，“燦哥，說實話，要不是你，我們幫派肯定就完了。而我大哥，恐怕早就被馬六那兔崽子弄死多少次了。在我心裏，你就是我永遠永遠的大哥。”
張金明淡淡的笑了笑，看了一眼寇曉琳。寇曉琳隨即掏出幾張紙巾，遞給他。
石山雷擦了一下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緊緊注視著他說，“燦哥，聽說你過一段時間要調走了。是不是，以後都不來沁城市了。”
“這個……”張金明猶豫了一下，說，“山雷，如果時間允許的話，我或許會過來的。”
石山雷搖搖頭，說，’“燦哥，你別說了，我知道，你肯定奔著你的大好前程，再也不會回來了？”
石山雷說著，神色哀怨，滿臉都是傷心。
張金明看到這一幕，真有些哭笑不得，這家夥怎麼像是個女人一樣。
他探過身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山雷，別說胡話，咱們是好兄弟，永遠都是，這是不可改變的。如果工作不忙，我還會回來的。嗯，說不定，我到時候隨時都會過來，請你們去幫忙的。”
石山雷忙不迭的應了一聲，說，“燦哥，這是當然了。雖然永定市的情勢要更加的複雜。但是隻要有我們兄弟在，絕對不會讓人傷害你半分的。”
這會兒，張金明也有些感觸了。他鼻子一酸，緊緊攥著石山雷的手，用力捏了捏。
許久，他才緩緩的說了一句，“真是好兄弟。”
三人出來的時候，石山雷已經喝的不成樣子了。都說，喝醉酒的人會性情大變。這話用在石山雷的身上那是再合適不過了。張金明怎麼也想不到，這小子竟然像一個小孩子一樣，哭哭啼啼的，一口一個燦哥的叫著，讓他渾身上下都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