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輕檸在醫院昏迷了整整三個月,未醒。
這期間,她的父親沐天成隔三差五就會來看看她,而白柔和沐茜婷隻是假惺惺的來看一眼。
沐茜婷本來是不願意來的,但知道宮慕離在這裏,她主要是來看宮慕離的。
奈何,宮慕離非常厭惡她們。因為,他從以前就知道,沐輕檸很恨這對母女,於是,下了通諜,不準她們踏進病房一步,不準她們打擾到沐輕檸。
白柔和沐茜婷隻能恨恨離去。
許是真的知道懺悔,或是為了贖罪,能讓心裏安然一些,抑或是想為沐輕檸積福。沐天成給了白柔一筆補償,讓她們母女搬出了沐家。
他說:怕輕檸醒過來,回家看到你們,又會不高興。
但他還說:等輕檸醒過來,我陪你們一起住。而沐家所有財產,將留給輕檸,這是她母親的!至於輕檸,有無我這個父親,已經無所謂。她有心愛的人,陪伴她一輩子。
白柔再恨,再不甘,也無濟於事。
沐天成以為,他的決定很正確。可沐輕檸真正想要的,是希望沐天成能有一分的愛留給她的母親,即使她的母親已經死了。
無疑,沐天成的做法,讓沐輕檸更加的恨。
她隻會認為,他終究還是選擇了白柔母女!
春去春又回,花落花又開。
終於!
昏迷了一年的沐輕檸,終於醒了。
宮慕離激動到無以言喻,緊緊抱住她,生怕一切都是幻覺。
冷不防的,沐輕檸卻恐懼而怯生生的推開了他:“你……你是誰?”
直覺告訴宮慕離,沐輕檸可能是失憶了。
“檸兒,我是鬱白。”宮慕離慌了,再次緊緊摟住了她,原來被心愛之人遺忘,是這般的難受與痛苦。
“不要,你不要碰我,我不認識你!你滾開!”沐輕檸很害怕的樣子,將自己縮成了一團。
宮慕離心裏在滴血,他趕緊叫醫生過來給她檢查。
醫生說,沐輕檸可能是頭部受過傷,出現了短暫性的失憶症。
醫生還說,想要讓沐輕檸盡快恢複記憶,就要告訴她一些過去的事情,帶她去一些熟悉的地方,做一些她以前覺得開心難忘的事。
開心難忘的事?
宮慕離眉心微蹙了蹙,忽而想到了什麼。
幾天之後,沐輕檸恢複了神采,宮慕離帶她去芙蓉鎮,那是他們相識的地方,有很多美好的回憶。
屋頂上,雖然不是以前那個屋頂,但是,看著日出,看著日落,是以前相同的情景。
日複一日,看完日出,看完日落,一夜複一夜,沐輕檸依然想不起過去的點點滴滴。
“檸兒,你真的一點都記不起我嗎?”什麼方式他都試過了,就是沒效果。宮慕離忽然覺得,這是老天在懲罰他,就像是因果報應的循環。
沐輕檸搖了搖頭,目光清泠的望著天邊漸漸沉下去的半邊夕陽,靜靜的,不言也不語。
宮慕離心疼了,把她緊緊揉進懷裏,“不重要了,什麼都不重要了,隻要你在我身邊,我們重新開始。”
良久,沐輕檸偎在他懷裏,眸光動了動,染上了一絲笑意,突然道:“鬱白,你真笨,我沒有失憶,我騙你的!”
聞言,宮慕離喜不勝收,“檸兒,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沐輕檸仰起腦袋,漾著甜甜而俏皮的笑容,“我沒有失憶,我就是故意整你的而已……唔!”
尾音還未落下,唇瓣忽然被宮慕離炙熱的吻狠狠啃住,“檸兒,你居然敢騙我,我要懲罰你一輩子。”
“我願意讓你懲罰一輩子。”沐輕檸幸福一笑,眼淚同時也滑出眼角。
她的手,撫上平坦的小腹,心髒致命一痛,不願去想,卻又無法忘掉。“鬱白,我們的孩子,沒了。”
宮慕離心底一疼,握起她的小手,溫柔的親了一口,而後邪肆魅惑的道:“那,今夜,我們好好努力。”
沐輕檸還沒有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宮慕離壓在身下,沐輕檸的臉兒立即羞紅了,嚷嚷道:“這是屋頂啊,高危動作,不宜做啊……”
多年以後,一隻萌萌小奶包,眨了眨漂亮的小眼睛,像隻小樹獺抱著宮慕離的大腿,萌萌的問:“爸爸,幼兒園的小朋友都問我,為什麼我叫宮不宜?”
“……”坐在一旁的沐輕檸,臉頰漲得通紅,隨手拿了一塊糕點塞進他嘴裏,“小孩子,不宜多問。”
宮不宜小朋友啃著糕點,表示心好累啊,這不宜,那不宜,那他應該宜做些什麼呢?
翻了翻黃曆,他應該宜離家出走。
攤上這樣的父母,他真的應該離家出走,去外麵好好的靜一靜。